蘇晴晴根本不接她的話茬,隻是幽怨地看著周北辰,仿佛他是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北辰哥哥,她說我牙尖嘴利。”
周北辰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跳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蘇晴晴,彆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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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鬨了?”蘇晴晴一臉無辜,“我就是想給我娘扯塊布做衣裳,她憑什麼跟我搶?你還幫她說話,我的心都碎了。”
她說著,還真就從兜裡掏出一塊手帕,煞有介事地擦了擦根本沒有眼淚的眼角。
他徹底沒脾氣了。
“行了行了,我錯了,我錯了行嗎?”他隻能投降,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林婉兒的臉徹底白了。
周北辰竟然跟那個野丫頭道歉?
“北辰哥哥!”她不敢置信地叫道。
周北辰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他現在隻想趕緊結束這場鬨劇。
蘇晴晴見好就收,立刻破涕為笑,變臉比翻書還快。
她得意地瞥了林婉兒一眼,然後“啪”的一聲,把懷裡那個鐵皮餅乾盒放在了櫃台上。
“同誌,開票吧!”她對售貨員說,“這匹布,剩下的我全要了!”
售貨員大姐早就看得眉開眼笑,正要動手,林婉兒卻不甘心地尖叫起來:“你憑什麼全要了?你有那麼多布票嗎!”
在七十年代,布票是按人頭定量發的,一個人一年也就幾尺的量。這匹“的確良”看著就得有二三十尺,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布票。
“布票?”蘇晴晴挑了挑眉,打開了鐵皮盒的蓋子。
“嘩啦——”
滿滿一盒花花綠綠的票據,在百貨大樓的燈光下,簡直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最上麵的一遝,赫然是印著“華國人民銀行”字樣的僑彙券!
“僑彙券!”人群中有人失聲驚呼。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僑彙券啊!那可是硬通貨中的硬通貨!能在友誼商店買到進口貨,在任何地方都能當錢使,而且比錢還好使!
用僑彙券買布,這簡直是拿黃金砸人!
售貨員大姐的手都抖了,看蘇晴晴的眼神瞬間從看“漂亮小姑娘”變成了看“財神爺”。
林婉兒的臉色,從煞白變成了死灰。
她家世再好,父親職位再高,也不可能搞到這麼多的僑彙券給她揮霍。
她徹底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蘇晴晴根本沒再看她,她從那堆票據裡抽出一張僑彙券,遞給售貨員。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那匹天藍色的布料上,眼神忽然變得很溫柔,聲音也輕了下來,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娘年輕的時候,在畫報上看過一張照片,上麵有個女同誌就穿著這種顏色的裙子。她說,那是她在海島上見過最好看的顏色,像沒起風時的海,也像雨洗過的天。”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有魔力一樣,讓周圍嘈雜的議論聲都安靜了下來。
“她對著那張畫報看了一下午,後來被我爹收起來了,說她癡心妄妄。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提過。”
“她一輩子都穿著灰撲撲的衣服,在海邊補漁網,曬鹹魚,手上全是口子和老繭,早就忘了自己也曾是個愛俏的姑娘。”
蘇晴晴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匹光滑的布料,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眼底卻藏著一絲酸楚。
“我想給她做條裙子,讓她也像畫報裡的人一樣,好看一次。”
整個櫃台前,鴉雀無聲。
周北辰怔怔地看著蘇晴晴的側臉,她臉上那促狹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混雜著溫柔與酸楚的神情。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撥開那些神鬼莫測的手段和刁鑽促狹的偽裝,內裡竟是這樣一顆柔軟滾燙的、想要讓母親開心的女兒心。他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而站在她身後的高山,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握成了拳。他看著她撫摸布料的纖細手指,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水光,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線條似乎在這一刻柔和到了極致。
那顆為她跳動的心,在這一刻,除了忠誠和守護,又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惜的衝動。
之前還覺得蘇晴晴刁蠻任性的幾個大媽,此刻都紅了眼圈,紛紛拿出自己的手帕擦眼睛。
售貨員大姐更是感動得一塌糊塗,連連點頭:“好閨女,真是孝順的好閨女!大姐一定給你裁得整整齊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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