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道撐天徹地的青色光柱,是生命菁華與世界偉力的具象。
磅礴浩瀚的能量,如天河倒灌,瘋狂湧入沐陽五人的體內。
“瘋了,真是瘋了。”
項天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
“直接抽取世界之力為人灌頂,這小子就不怕玩脫了,把人給撐爆了?”
現實,似乎正在印證他的擔憂。
廣場中央的五人。
身軀劇震,麵露痛苦之色,顯然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重壓。
無窮的力量衝刷著他們的四肢百骸,將他們的根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上推高。
但那扇通往傳奇的門扉,卻始終緊閉。
力量是足夠了,甚至已經溢出。
可就是差了那麼一點東西,一種能讓量變引發質變的關鍵。
“還是不行……”項天在心中暗道。
“傳奇,是駕馭法則的開端。”
“沒有一顆能承載法則的‘傳奇之心’,再多的能量,也不過是無根之水,鏡花水月。”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蘇錦動了。
他抬起了左手。
手背上,那枚代表著無限的“∞”印記,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光芒。
下一刻,蘇錦的天賦——【升華】,發動!
刹那間,一股超越了“世界之力”的,更高維度的“規則”悄然降臨。
它如同一隻造物主之手,探入那五道狂暴的光柱之中。
然後.......開始編織。
以太虛青木宮的無儘生機為“絲線”。
以亞德蘭世界的世界之力為“胚胎”。
以蘇錦的升華天賦為“織梭”。
一場神乎其技的創造,開始了。
項天的一雙虎目,瞬間瞪得滾圓。
他看見了。
在石岩那道光柱的核心,渾厚的大地之力被強行抽取、壓縮。
最終,凝聚成一顆土黃色的、仿佛由億萬山巒濃縮而成的心臟。
它每一次搏動,都讓整個廣場的重力發生一絲微妙的扭曲。
在霍軍的光柱中,奔騰的雷霆與狂風被糅合成一團。
形成了一顆不斷有電光與氣旋生滅的雷暴之心。
它,昭示著極致的毀滅與貫穿。
追雲的光柱裡,風雷交織。
最終的形態卻並非心臟,而是一枚銳利的蒼青眼瞳,猶如天穹之眼,俯瞰眾生。
沐陽的光柱中,是億萬戟影的交錯與碰撞。
最終。
鍛打成一顆棱角分明、寒光凜冽的赤金戰心,滿溢著百戰破敵,有進無退的決絕殺意。
而最詭異的,是影一。
他的光柱內部,光與影被剝離。
所有的“存在”都被抹去,最終隻剩下了一小片純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虛無”。
那顆心,甚至無法用肉眼去觀測。
隻能用心去感知那份絕對的死寂。
“娘的……”
項天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隻覺得口乾舌燥。
他感覺自己戎馬半生的世界觀,正在被蘇錦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這……這是在……現場手搓傳奇之心?”
“還他娘的是完美契合、量身定做?”
項天在心中瘋狂地咆哮,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想起了自己當年。
為了晉升傳奇,是何等的九死一生。
為了一顆與自己屬性契合的‘傳奇之心’。
他孤身闖入一處凶險的火山世界,和三頭黃金巔峰的熔岩巨蜥纏鬥了七天七夜。
渾身骨頭斷了十七根,左臂差點被熔岩燒穿。
才從那畜生的巢穴裡,把那玩意兒給搶了出來。
可蘇錦呢?
他就站在這裡。
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