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紅兩道流光,撕裂了混亂的戰場。
巴洛炎魔塔格利。
六臂蛇魔娜迦莎。
這兩尊來自深淵的17階傳奇。
將自身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
他們如兩顆呼嘯的隕星,朝著懸浮於天際的無限城本體飛去。
沿途之上,無論是惡魔,還是構裝體。
都在他們散逸出的恐怖威壓之下,直接崩解、潰散。
他們甚至不需要刻意攻擊。
僅僅是高速移動帶起的力量餘波,便在地麵上犁出了兩條深深的焦黑溝壑。
“擒賊先擒王!”
塔格利狂放的吼聲在天地間回蕩。
“毀了那個鐵殼子,這些玩具自然會停下!”
娜迦莎沒有出聲。
她那六柄彎刀上閃爍的幽暗光芒,與周身纏繞的實質殺意,便是她最直接的態度。
他們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轉眼間便已跨越了數十公裡的距離。
懸浮天際的宏偉城市在他們眼中飛速放大。
城牆上那些閃爍的符文,在他們看來,不過是脆弱的琉璃。
然而。
一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他們前進的路徑上。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襲白衣,手按劍柄。
塔格利和娜迦莎的速度驟停,強行懸滯於半空。
帶起的狂風將下方的雲海都吹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塔格利那雙燃燒著烈焰的瞳孔,盯著前方那個渺小的人影。
臉上露出了錯愕,隨即化為輕蔑與嘲弄。
“一個?”
他粗獷的聲音裡充滿了不解與暴躁。
“就一個?你們這個世界的生靈,是已經愚蠢到這種地步了嗎?”
“一個十七階的家夥,也敢攔在我們兩個麵前?”
娜迦莎沒有說話,但她那雙冰冷的蛇瞳,卻在白霄的身上打量著。
她從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了一股讓她極不舒服的氣息。
這個人,很危險。
白霄沒有回答塔格利的問話。
他隻是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劍身蒼白,如一捧凝固的月光。
塔格利見狀放聲大笑。
“狂妄的家夥,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深淵的力量。”
話音未落,他已然出手。
沒有領域,也沒有繁複的法則吟唱。
深淵的傳奇,從不倚仗那些花哨的東西。
他們的一切力量,都歸於自身。
歸於那千錘百煉、為殺戮而生的魔神之軀。
塔格利那龐大的身軀猛地前傾,手中的烈焰長鞭劃破長空。
帶著焚山煮海的威勢,朝著白霄當頭砸下!
長鞭所過之處,空間發出哀鳴,被灼燒出一道扭曲的黑色裂痕。
麵對這足以將尋常傳奇一擊重創的攻擊。
白霄抬劍,上撩。
叮——
一聲輕響。
那柄蒼白的長劍,精準地點在了烈焰長鞭的鞭梢。
那條由烈焰與雷霆構築的長鞭,從劍尖接觸的位置開始。
其上的光與熱,連同其本身的存在,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熄滅”。
僅僅一息之間,塔格利勢在必得的一擊,便消弭於無形。
塔格利臉上的狂笑,凝固了。
但六臂蛇魔娜迦莎,也動了。
一道冰冷的刀光,從白霄的另一側襲來。
她不知何時已欺近身前,六柄彎刀化作一片綿密的刀網,封死了白霄所有的閃避空間。
每一刀,都蘊含著不同的詭異力量,或腐蝕,或遲緩,或切割靈魂。
白霄不退反進,身形一晃,竟主動迎向了那片刀網。
他的身影在刀光中穿行。
手中長劍每一次揮動,都恰到好處地格擋、引導、或是直接斬碎一道刀光。
他的動作簡潔到了極致,沒有一絲多餘,卻又帶著一種玄奧的韻律。
高空之上,三道身影戰作一團。
塔格利的攻擊大開大合,充滿了毀滅性的暴力美學。
娜迦莎的攻擊則陰狠毒辣,如同最致命的毒蛇,總在最不可思議的角度發起攻擊。
而白霄,則如同一塊礁石,任憑風浪如何狂暴,我自巋然不動。
他手中的寂滅之刃,將一切來襲的力量,儘數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