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
埃拉西亞王國南部邊境,怒濤城。
這座臨海的港城。
昨日還飄揚著金獅王冠旗,此刻卻已換上了玄黑為底、星軌為紋的無限城戰旗。
沐陽手持長戟,肅立於城頭。
目光如炬,遙望著大陸的腹地。
在他身後,是整齊列陣的萬仞戟衛。
他們身披暗色重甲,靜默如山。
森然的殺氣彙聚成雲,讓初升的朝陽都失了幾分暖意。
城下。
霍軍跨坐於風暴龍馬之上,銀甲流光,長槍斜指。
淵霆龍騎軍團已經完成了集結。
十萬匹戰馬的雙角上雷紋明滅,不安地刨動著蹄子,
鼻息間噴吐出細碎的電弧,彙聚成一片劈啪作響的雷霆之澤。
昨夜的戰鬥,甚至不能稱之為戰鬥。
當淵霆龍騎如一道奔湧的雷霆洪流,以無可阻擋之勢撞開要塞大門時。
守軍的抵抗便宣告結束。
那些手持長矛與盾牌的王國士兵,在‘雷霆突貫’的衝鋒麵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沐陽的萬仞戟衛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
隻是邁著整齊的步伐,便接管了這座已經失去所有鬥誌的城池。
“報告統領!全軍戰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一名龍騎傳令官策馬而來,聲若洪鐘。
霍軍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城頭的沐陽。
沐陽會意,手中長戟向前一揮。
“出發!”
命令簡潔而有力。
“吼!”
十萬淵霆龍騎齊聲怒吼,聲震四野。
他們驅動坐騎,如一道席卷大地的黑色閃電,沿著預定的路線。
直指埃拉西亞王國的腹心——王都,聖輝城。
緊隨其後,萬仞戟衛、熔爐鐵衛、裂霆弓手組成的偏軍,源源不斷地開出城門。
如鋼鐵的洪流,向著各自的目標奔湧而去。
重甲摩擦的金鐵交鳴,彙成了一曲即將席卷大陸的死亡戰歌。
無限城的兵鋒,將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在這片古老的大陸上展開。
……
埃拉西亞王國,王都,聖輝城。
王宮的議事大廳內,氣氛壓抑。
國王埃裡克七世。
一位正值壯年,雄心勃勃的君主,此刻正坐在他那黃金與寶石鑄就的雄獅王座上。
他的臉色陰沉,指節因為過度用力,已將王座扶手上純金雕刻的獅頭捏得變了形。
大廳下方。
王國的重臣們個個垂首,噤若寒蟬,無人敢與王座上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對視。
半日前,一道荒謬的魔法傳訊,從南境送抵王都。
南境總督,國王的親舅舅,赫克托公爵。
連同他引以為傲的南方艦隊,在自己的領海內……消失了。
緊接著,王國最重要的港口城市,怒濤城,陷落。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埃裡克七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
“一支來曆不明的軍隊,從海上登陸,一天之內,就攻破了我的怒濤城?”
“沿途所有防線,沒有起到任何阻擋作用?”
“你們是想告訴我,我埃拉西亞的雄獅,都是一群用泥巴捏出來的玩具嗎!”
無人敢應答。
“一群廢物!”
國王的怒吼在大廳中回蕩,他抓起一份戰報,狠狠摔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
“赫克托那個蠢貨!他把王國南方艦隊的榮耀,都葬送在了那片該死的海裡!”
“陛下,息怒。”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臣顫巍巍地站了出來,他是王國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