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語薇收回視線,將駱琢那把有不少裂紋的刀拔出來,屈指一彈,長刀破碎,碎片嵌入牆壁。
她嘴角溢出一抹笑意:“這個七皇子還真不簡單,我們要他們兩敗俱傷,至少互有折損,他卻單方麵的獲勝,這很不好,所以我們要幫景先生一方。”
“去通知楚家的人,告訴他們走反了。”
“去為侯集創造擺脫江雲鶴的機會。”
有兩名麵容冷肅的女子應聲,衝天而起。
一女疾馳去向陽大街的東方;一女直奔侯集和江雲鶴大戰的方向。
燕語薇又道:“其他人隨我去幫楚家的人拖延時間,今夜的目標是讓七皇子橫屍右龍大街,再將文德帝的怒火引向楚家。”
燕蕭生道:“若楚家人還不能刺殺七皇子呢?”
燕語薇冷冷的道:“視情況而定,隻要有絕對機會,不惜代價擊殺七皇子。”
……
馬車在向陽大街疾馳。
門簾,窗簾都已封住。
“認識?”雲紅鸞道。
周衝道:“燕紫薇的人。”他將燕尾銀刀插在小桌板上,喝了口酒,道:“這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眼線遍布上京城,我本以為他們會等我們和景先生的人鬥幾個回合,再出來搞事,想不到這麼快就有所警覺。”
他說話間,也在運轉無量造化訣,煉化猴王佳釀,穩步有序的提升實力。
“自那一夜之後,上京城雖然並未宵禁,但是直通皇宮的各條街道都加強了巡邏。”雲紅鸞道,“他們要在右龍大街再行動,不明智,除非……”
大家都知道除非是什麼,可現在帝國糜爛崩壞至此,什麼事都可能,甚至是很可能。
馬車轉彎,駛入右龍大街。
經過簡單調息,恢複到巔峰狀態的春嫣道:“右龍大街是由銀月軍和五城兵馬司的一位副總指揮使帶隊共同負責的。”
“他們是分段巡視,彼此監督。”
夏嫣撇了撇嘴,她都知道,分屬於不同係統的人,一旦真有事情,會出現無法協調,推卸責任,出工不出力等諸多問題,奈何信任出了問題,隻能如此。
周衝看向那把燕尾銀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春嫣看看,五城兵馬司的人裡麵,可有一個使用赤焰鎏金槍的男人。”
雲紅鸞動人的臉蛋兒閃過一抹異樣,她想到了那一夜的經曆,難道他有其它想法?
春嫣撩起車門簾,向外看去。
右龍大街是南北走向,在雨夜中遠眺巡視的人,是不容易的。
春嫣運轉力量,聚睛看去。
“有,是為首那個,應該是五城兵馬司從五品的副總指揮使。”
周衝發出了笑聲。
前世帝國崩塌,也留下很多可歌可泣的人物,在他嘔血而死前,最為耀眼的就是如今默默無聞的從五品小官……趙玉堂!
前世,他在前兩次流血政變時候,並沒有什麼表現,恪守本分的做著本職的工作,既不趁機攀爬,也不隨意評論是非,隻是在等待事情真相大白,再做決定。
而在第三次流血政變,新皇下令屠殺周氏皇族,趙玉堂終於展露出他恐怖的實力,赫然是歸藏境九重天,差一線踏入星象境,憑借一條長槍,幾次參戰,拯救周氏皇族的人,就是他能逃出上京城,都有趙玉堂間接相助。
這還不算,趙玉堂在多次出手後,被盯上,遭遇星象境的圍剿,最終成功逃入十萬大山,銷聲匿跡。
五年後,他竟然以星象境最巔峰的實力再次出世,他一人一槍潛入上京城刺殺新皇,遭到聖人獵殺,卻成功全身而退,從此被譽為聖人之下第一人。
前世,他們曾經成為朋友,周衝很清楚趙玉堂之所以如此忠於周氏皇族的原因。
趙玉堂屬於今世不曾謀麵,卻能如雲雨瑤,雲紅鸞般贏得他信任的人。
“不用躲避,迎上去。”周衝道。
夏元烈駕駛馬車稍微提速。
馬車動靜比較響亮,哪怕是有雨,也瞞不過境界足夠強大的趙玉堂。
他馬上帶領巡邏隊迅速趕過來。
右龍大街行進半裡地,雙方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