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樓道：“殿下就不要白費心思了。”
“你能抗拒得了證道的誘惑？”周衝反問道。
兩人看似模棱兩可的對話，引起妾妃璿的注意，她豎起耳朵傾聽。
李重樓沉默了。
沒有人能抵抗得住證道成聖的誘惑。
問題是他對大齊帝國的那份隔閡，太深，太久了。
他總覺得若為了自己低頭，就很對不住祖父。
周衝道：“李將軍當年是憎恨鎮海侯，還是憎恨帝國？”
李重樓腦海中浮現幼年，少年時的種種，張口欲言，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默默的看著黑沉沉的海水。
“鎮海侯死了，仇沒得報了，要是我，也會無法接受。”周衝道，“但是，李將軍當年對你寄予的厚望呢？他是希望你在海上流浪，當個海盜？還是希望你能夠超越他，成為東海水師的統帥，馳騁海內外，護帝國海疆？”
李重樓看向周衝，道：“殿下看事情真不像少年。”
周衝拍拍他的肩頭。
“若我是你，我想的會是我要成為下一任鎮海侯，甚至是鎮海公，我要我的水師裡再無李將軍那般的遭遇，我要征服這廣袤無垠的海域，我要在這時間長河中刻下我的名字，於青史之上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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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樓滿臉驚愕，他居然如此看好自己？
……
三月三十日，中午。
聖骨妖凰提前出關。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走出九極混元洞天，而是與葉逐天聖魂有了一次很深入的溝通，到了下午才出來的。
“如何？”周衝道。
聖骨妖凰高昂著頭，道：“前所未有的好。”
周衝問道：“有找回曾經的涅盤記憶了？”
聖骨妖凰道：“沒有，但黑暗涅盤聖火激發了我一身聖骨的潛力，讓我再煉化真月神源之後，期間有三次突破自己的極限，而且我自己領悟了一絲涅盤神妙，我自問聖人之下第一凰！”
周衝眨眨眼，上下打量他，怎麼感覺這不隻是信心爆棚呢，更像是性情狂放呢。
說起來，他對聖骨妖凰的認識很深，卻又很淺。
深是他的精氣神與之相連，知道他的一切根底。
淺是聖骨妖凰自從涅盤歸來，不是修煉就是戰鬥，又因為涅盤不完整，像是個嬰幼兒的單純，現在到像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連曾經證道成功即被殺死的心理陰影都給雄心壯誌給衝沒了。
這是好事。
“葉聖君跟你說過聖詔歸墟了吧。”周衝道。
聖骨妖凰道：“說了，不就是引來聖約，將滯留人間界的聖人們送去聖約世界嗎。”
周衝道：“你也會去的。”
“啊？”聖骨妖凰錯愕道，“不是我獨自留下？”他用左翼撓撓頭，道：“我剛證道就獨自一個凰去聖人的世界啊。”
周衝揉揉額角，這廝果然是個實力太強導致心態膨脹到了極點，以至於沒聽清楚葉逐天所言的鬼火少年凰？
“怕了？”
聖骨妖凰道：“怎麼可能，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安排的。”
周衝道：“葉聖君所說，聖約世界以聖地為尊，不過，不同於人間界，曾經好多聖地消亡於曆史中，聖約世界甚至有存留數萬年的聖地，有存在於十萬種族爭霸時代的聖地聖族，那裡有數不儘的危險，也有數不儘的機緣。”
“當然，你去那裡也有依靠，去往聖約世界的雲台聖地，我已經讓我的太子妃通知人間界雲台聖地的聖王與那裡的聖王溝通過了。”
聖骨妖凰原本閃爍的眼神又堅定了，挺起胸膛，用雙翼拍著胸膛，道：“意氣風發少年凰正是闖蕩聖約世界時。”
周衝突然發現這個精神小夥凰開啟聖詔歸墟的話，注定被大齊國運所加持，怕是要把聖約世界給折騰的雞犬不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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