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璟意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芙心扶額,“彆鬨,這烏龜我留著還有用處。”
雖說是高階異獸,但它分化得並不徹底,否則也不會除了隱身以外,再無其他的自保手段,甚至毫無攻擊性。
若是它能將那幾顆炎鳥蛋成功孵出來,加速它們的分化,遠比直接殺了它取靈珠要來得劃算。
南璟意倒也沒有多糾結,他之所以那麼執著要用那老龜燉湯,不就是為了討芙心歡心嗎?
聽芙心這麼說,這一茬便算是揭過了。
鬆了一口氣的老龜被重新送回鳥窩,再次與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珠子大眼瞪小眼,回味著雲片糕的味道,身形很快變得透明,就這麼睡了過去。
周身的氣息無意識釋放出來,籠罩著身旁的四顆鳥蛋。
其中一顆突然顫動一下,很快便沒了動靜。
空間外,兩艘飛舟上的人都各自忙得熱火朝天。
芙心幾人自己的飯食還是由他們自己負責,明頤識趣的沒有過來打擾,忙活了一天,依舊乾勁滿滿,趁著空閒,在飛舟旁的空地上練起了劍。
隻是那目光時不時的就往遠處甲板上的芙心身上瞟。
見人並沒有看自己,內心有些小失落。
努力把每一招每一式都做到最好,這樣等芙心看的時候,無時無刻都會是最好的狀態。
正想著,腳下一個踉蹌,原本平坦的地麵,不知何時突然多了個石頭,明頤一腳踩上去,險些崴了腳。
芙心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若是靜不下心,便回去躺著當廢物。”
明頤感受著這仿佛在腦海之中直接炸響的聲音,堪堪穩住的身體一個激靈,成功摔倒。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甲板上的芙心,卻見人依舊沒有回頭看她。
明頤一臉恍惚的叫住路過的墨竹,“阿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墨竹看著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人,有些不敢相信,沒問回答,反而問道“小姐,你怎麼摔倒了?”
好好的練劍,怎麼突然摔得如此狼狽。
自從家主失蹤後,明頤的劍術指導就變成了她們四個護衛。
難道是他們教得不好?墨竹眉頭皺得死緊,開始反思自己的教學方式,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一定是元離那個叛徒沒有好好教!
她快步離開,準備連夜製定出新的教學計劃。
看著頭也不回就走掉的人,明頤確定了,那聲音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震驚過後就是佩服!
芙心竟是有如此多神異的手段,簡直就是她的天選金大腿。
她為明家擇此新主,想來,就算母親回來了,也不會怪她吧。
“還不起來?”
正想著,耳邊再次傳來芙心的傳音,明頤這才意識到,芙心就算不回頭,後腦勺也是長了眼睛的。
忙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再不敢分心,專心練起劍來。
見人終於進入狀態,芙心滿意點點頭。
明頤一招一式練得格外認真,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比起她這個長劍用起來像砍大刀的,賞心悅目得多。
芙心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腦子不受控製的冒出顧序川用劍時的樣子。
換個人一對比,再看明頤,頓時就不滿意了。
花架子,空把式,關鍵時刻也隻能喊救命。
正想著,餘光瞥見顧序川手上處理著食材,眼睛卻時不時還往明頤那邊看一眼,眉心的褶皺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顯然,對於劍癡來說。
任何人糟蹋劍,還有劍招,他都忍不了。
隻是顧及著自己的身份,不好開口罷了。
芙心不懂劍法,想了想,覺得倒是可以讓顧序川去教一教。
省的他在旁邊看得抓心撓肝的。
察覺到有人看自己,顧序川尋著對方的目光看去,就見芙心對他笑了一下。
他下意識也想回以微笑,匆忙提起的嘴角卻顯得有幾分僵硬,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見芙心衝他招手,忙放下手裡的活,快步來到芙心身旁,輕聲喚道:“妻主。”
待他走近,目光不自覺被芙心肩頭的幼鳥吸引。
先前他便發現了這隻突然多出來的幼鳥,隻是一直未能看清模樣。
本以為是那炎鳥的蛋成功孵化了,可仔細一看,發現這並不是炎鳥。
且這世間除了個彆極少數的異獸,少有這麼親近人類的存在。
他仔細觀察了一番這鳥的模樣,隻覺這樣子在哪裡見過。
腦中靈光一閃而過,他這才想起當年見過的一隻戰寵——火鳳鳥。
火鳳鳥難孵化,能成功孵化的人少之又少,那人算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幸運兒。
沒想到,今日還能再見到一個。
火鳳鳥個頭嬌小,成年鳥體型也不過一臂長,其中還摻雜了尾羽的水分。
渾身的五彩翎羽,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噴起火來,更是氣勢洶洶。
隻是,如今這隻幼鳥尚小。
若是將其養大,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狩獵好幫手,大多數異獸都畏懼火光,火鳳又有飛行優勢,一口火焰下去,能嚇軟一群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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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序川不由有些手癢,也想摸摸這難得的戰寵。
隻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察覺到陌生氣息靠近,原本窩在芙心頸窩的小幼鳥立馬警惕的站了起來,伸長脖子,對著顧序川啾啾啾發出警告。
見人還不離開,一雙黑亮的豆豆眼一眯,深吸一口氣,就要給這個不聽警告的人來一點火焰瞧瞧。
結果,火都醞釀到嘴邊了,鳥嘴卻突然被一隻手捏住了。
小幼鳥收勢不及,下一秒,一股青煙從它的鼻孔之中冒了出來。
芙心放開它的嘴巴,點點它的腦袋,開口教育道:“老實點!不許隨便傷人!”
本以為它會聽不懂,卻不想,小幼鳥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指間,聽話的重新窩回了頸窩。
還用嘴巴扒拉了一下芙心的頭發,將自己擋了起來。
看著這把她頭發當窩的小家夥,芙心無奈,看來得尋點防火材料,單獨給它建個窩了。
摁下了要發火的小幼鳥,她這才轉而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顧序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喜歡嗎?”
顧序川一愣,意識到芙心是在問他喜不喜歡這火鳳鳥。
“戰寵難得,確實有些驚喜。”
芙心點點頭,伸手朝向頸窩之中的幼鳥,“出來。”
剛剛將自己藏好的幼鳥,立馬從芙心的發絲之中鑽出來,跳到手心之上,啾啾啾的叫個不停。
芙心拉過一旁顧序川的手,帶著他摸了摸手中幼鳥的羽毛。
小幼鳥先是渾身一僵,察覺到主人對這個陌生男人的親近,便也不再表現出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