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君家確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老的小的都壞。
芙心忍不住在君沐澤耳邊絮絮叨叨,:“這樣的家人不值得你傷心,更不值得以痛苦為代價去記恨她們。”
她抬手在他光滑細膩的後頸捏了捏,像是要通過這個動作撫平他心中的波瀾。
君亦笙很喜歡她這個動作,眷戀地往她的頸窩蹭了蹭。
可是心中的波瀾是撫不平的。
他的心湖永遠為芙心而澎湃。
耳邊教育聲還在繼續,
“你說說,你是不是傻,她罵你,你就站樁一樣立在那裡聽她罵完呢?上去抽她嘴巴子啊,給她來個降龍十八掌啊。”
想到自己這個契約者細皮嫩肉的,芙心又補充道:“怕手疼的話,手裡的劍又不是擺設,人都給你捆好了,她要讓你不好過,你便上去砍她個十萬八千刀,讓她看看是你的劍鋒利,還是她嘴巴利。”
“唉!”
這一聲歎息,簡直為君沐澤操碎了心。
“噗嗤……”
明明人高馬大,卻是大鳥依人,依偎在芙心懷裡的君沐澤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她家妻主囉嗦起來是這樣的。
與平日裡那個殺伐果斷,冷靜沉著的樣子比起來,真是莫名的可愛。
這笑聲自然沒能逃得過芙心的耳朵,她捏他後頸的力度不由加大了些。
“膽兒肥了啊。妻主訓話,你還敢笑?”
君沐澤笑意未減,難得也說了一句俏皮話,“都是妻主慣的。”
芙心沒繃住表情,也笑了出來。
她能明顯感覺到,君沐澤的情緒已經沒有那麼低沉了。
心中也放心了一些。
君沐澤對君亦笙所說的那些惡毒之語,一直都表現得無動於衷,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可,怎麼會不在乎呢?
隻是傷害經曆得多了,便隻會本能的將漠然化作自己無堅不摧的防護罷了。
待人心情好轉,芙心才將人推開了些,這頭頂還有一雙眼睛看著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上頭被吊著的莫弦,眼底再沒了方才的溫度,看得毫無防備的莫弦渾身一僵。
這人前後眼神的反差實在太大。
莫弦不由有些恍惚,心中浮現幾絲異樣心思。
隻要芙心在,他的目光好像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往她身上粘。
哪怕,他知道她很敏銳,自己一定會被抓包。
可還是想去看。
從她向他投過來第一個眼神開始,他便不由自主開始期待下一個了。
即使,那眼神之中不帶一絲溫度。
明明這才是他與她的第一次見麵。莫弦隻覺自己有些奇怪,卻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芙心隻淡淡掃了一眼那人,心念一動,藤蔓便將人放了下來,隻是依舊沒有鬆綁。
她還是詢問了君沐澤的意見,“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對於莫弦會被君亦笙抓走,君沐澤是沒想到的,所以才會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臉色那麼難看。
定是君亦笙賊心不死,這才綁了莫弦做替身,想要繼續她那惡心的交易。
某種程度上來說,莫弦今天的遭遇,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
他自是不會拒絕放走他。
“妻主,請放他走吧!”
對於這個決定,芙心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直接讓藤蔓將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