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心衝他笑笑，“閒來無事，來接你們啊。”
一直掛在半空中說話也不是個事兒，芙心招呼著幾人落到就近的飛舟上，挨個看了看，順手將他們身上的傷口治好，這才放心。
南璟意一直垂頭喪氣，悶悶不樂的樣子，治好了傷便默默退到了後方，餘光瞥見身邊站了個人，身上的衣服有些陌生。
他愣了一下，記得今天沒有誰穿這樣的衣服來著？
看清對方的臉後，他眼睛都瞪大了。
將人從頭到尾的掃視了一遍，最後將目光定在他的雙腿上，“你你你……你尾巴呢？”
小魚難得衝他笑了笑，“你猜？”
南璟意有些不敢相信，“你的尾巴竟然能變成雙腿。”
但是，他很快又安慰好了自己，連椰子樹都能變成人了，人魚的尾巴變成雙腿有什麼好驚訝的。
也是小魚以往人身魚尾的樣子太過深入人心，幾人的注意力又一直都在芙心身上，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跟在芙心身邊的那個與正常人無異的是小魚。
看著擁有雙腿後，隱隱比自己還高的小魚，南璟意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以前還可以安慰自己，小魚的身量完全是因為那又長又大的尾鰭，就算比自己高大，看起來也是虛的。
結果，人家現在實打實的長出雙腿站在地上竟然也比他高?
南璟意覺得自己本就脆弱的心，又遭受到了打擊，下意識看向芙心，想要尋求安慰。
猛然間又想起這兩天自己心裡的那點小彆扭，想要避開視線時，已然來不及。
芙心雖然在與舒原他們交談著什麼，目光卻有意無意的一直望著他這邊。
這不，他一望過去，視線就對了個正著。
這一瞬間，那股彆扭勁兒又上來了。
小魚還沒有出現之前，他作為幾個契約者中最主動，也最豁得出去臉麵的那一個，自覺是最受芙心寵愛的。
可是後來有了小魚，他一出現，便將所有人都打擊的得體無完膚，實力，樣貌，來曆，每一樣都將他們遠遠甩在身後。
他不是接受不了芙心寵愛彆的男人，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那份落差感。
加之，那些他們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的秘密，仿佛一座天塹，將原本最是親密的雙方逐漸分開，明明已經很拚命了，卻還是被一再否定。
南璟意覺得有些委屈，可是也不知道該將這份委屈的來源歸於誰。
最後，他或許也否定了自己。
可是看到芙心朝著自己招手的一瞬間，那些在心中積壓了很久的委屈情緒突然就散了。
但也隻是散了，不是消失了。
小魚可以否定他，他自己也可以否定自己，但，芙心從未否定過他。
他又為什麼會在某些時刻產生自暴自棄的想法呢？自己真是魔怔了。
想通之後的南璟意突然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聲音之響亮，使得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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