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這一腳下去,那眼珠子竟是分毫未損。
這可是她灌注了靈力的一腳,非但沒把這珠子踩碎,反而硌到了腳心。
芙心下意識弓起了腳背,不動聲色抬腳將那顆眼珠子踢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方才設下的空間壁上,發出“咚”一聲悶響,甚至擦出了一點火花。
那眼珠子落到地上彈跳了兩下,滾了幾圈再次停留在芙心的前方,上頭附著的一層薄薄的眼皮睜開,直直的看向芙心。
芙心一跟著鬼東西對視,就覺得渾身戾氣翻湧,心念一動,便想要使用空間的力量將其碾碎。
周圍的空間壁瞬間化作無數的空間利刃,四麵八方朝著那一顆小小的眼珠子襲擊而去,隻要一個眨眼的瞬間,這顆充滿著令人厭惡氣息的眼珠子就能被徹底碾碎。
芙心的眼中出現了期待,可結果卻讓她失望。
空間的力量竟也無法將其完全碾碎,無數的空間利刃打過去,隻是削掉了那眼珠表麵的一層皮。
那眼珠子從黑漆漆變得紅彤彤,密密麻麻的血絲猶如蛛網一般,在球體之上鼓漲突起,看得出來,這是吃痛了。
那中間的眼瞳之中閃爍著痛苦和恨意,隨即又變成了“你能奈我何”的挑釁。
芙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看懂這眼珠子想要表達的意思,但她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眼珠子,已經不再是那隻炎鳥的眼珠子,記憶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這似乎是個熟人?
雖然暫時不能確定對方是什麼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於芙心來說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為什麼會派個眼珠子來她這邊,總不會是為了監視她吧?
可那炎鳥的眼珠子明明是她親自帶進空間的,莫不是那時就被動了手腳?
芙心一時想不通,不過,這不重要,她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掃方才的燥鬱,隨手取來一個透明質地的琉璃罐子,將那眼珠子裝了進去。
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落到她手裡隻能說算對方倒黴吧。
耐造好啊,耐造就能隨便折磨了,就是不知道這眼珠子會不會和背後的人共感了。
要是不是,那她真的會很遺憾的。
芙心敲了敲罐身,決定先在裡頭灌些辣椒水試試。
說乾就乾,她先去空間外取了些普通的水,又去廚房拿了些辣椒粉,胡椒、花椒、蔥薑蒜……全部放在一起,砸成糊糊,保證能給它醃入味了。
做好了辣椒醬,她再次回到空間,將手裡黏糊糊、紅通通的辣椒醬倒進了罐子裡。
原本就紅的眼珠子接觸到芙心的自製辣椒醬,瞬間變得更紅了起來。
沒了眼皮的保護,受到辣椒醬攻擊,眼淚在這一瞬間仿佛開了閘的洪水,若不是芙心蓋蓋子的動作夠快,那眼淚化作的水柱就要從罐子口滋出來了。
芙心好心情的晃了晃那罐子,看著罐子裡的水肉眼可見的開始增多,有些擔心這罐子不夠裝,那眼淚漫出來,落到地上,豈不是弄臟了她的空間嗎,至於帶出空間?
那不行,帶出去讓它跑了怎麼辦?
芙心想了想,乾脆找了個一人高的大缸,將裝了眼珠子的罐子放在缸裡,並在周圍嚴嚴實實的設下幾道空間壁,確保萬無一失後,才滿意帶著啾啾繼續巡視空間去了。
與此同時,一處虛空之中,兩道虛無的身影正相對而坐,桌上的棋局因為其中一人突然流淚不止,不得不停止。
一道聲音詢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的無故流淚。看不出來你竟還是個如此多愁善感的?”
另一人氣急敗壞,根本看不清那許久之前就布置下的暗樁究竟發生了什麼,越是想看個清楚,眼淚就流的越是洶湧,不得已,隻得切斷了那一絲聯係。
看著對麵那人幸災樂禍的樣子,他沒好氣的一把掃了桌上的棋局,轉身拂袖而去。
一離開,他便閉上眼睛開始探查起來,可不管怎麼探查,真相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霧,這種情況……
還真是似曾相識啊。
男人收了神通,若有所思的垂眸,眼前赫然出現一張全新的棋盤,手指撥弄間,便有棋子聽命而動。
……
沒了蛋要孵,芙心便將那被壞蛋濁液浸染的鳥窩丟出了空間,已經被熏暈的老林龜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幽幽轉醒。
看著已然不見的鳥窩,老林龜的心情十分複雜。
好消息,它不用孵蛋了,壞消息,它不用孵蛋了。
更壞的消息,它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