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給人治好了身上的傷,便準備離開。
莫弦見人要走,想也沒想的,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若是換作以前,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芙心顯然也有些意外,回頭目光柔和的看向他,“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莫弦坐在桌邊,抬頭望向芙心,對上那曾經千百次看向自己的目光,那雙灰藍色的眸子熠熠生輝,麵對芙心的詢問,他搖了搖頭。
好似有很多話要說,又好似無從說起。
見他這樣,芙心將邁出去半步的腳收回,站在他身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突然覺得,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那是怎麼了?”
莫弦試探著,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腦袋靠進他的懷裡。
聲音發悶:“我隻是覺得今天經曆的一切,都很不真實,就好像隻是一場夢。”
不,他方才確實做了很長的一場夢,但現在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沉浸在夢中沒有醒來。
實在是夢中的神木大人太好了,他好怕,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臆想。
莫弦的雙臂悄然收緊了幾分,“我有些害怕。”
芙心撫摸他頭發的手一頓,“彆怕,有我在,你們不會受到傷害的。”
她隻以為莫弦是被她上輩子自爆的真相嚇到了,害怕對上那些,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還無法撼動的對手。
莫弦搖搖頭,急切解釋:“不不不,我不是害怕這個,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夢境裡我們相處的那些點點滴滴……明明,我和舒原他們是不一樣的。”
芙心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雙手捧起他的臉,卻摸到了一手的濡濕。
這冰涼的觸感讓她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當初的混蛋想法,心裡很是愧疚。
人果然無法共情當初的自己,若不是她當初腦抽,莫弦也不會一直這麼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邊。
那件事,還是在彼此之間紮下了一根刺。
她現在必須親自拔除。
芙心捧起莫弦的臉,讓他與自己對視。
認真道:“阿弦,我很抱歉,當初的事情,是我犯軸了,我本以為,這一輩子隻會有五個契約者,你出現的時候,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下意識逃避,不想接受我所以為的意外。可你很好,也很乖,我也很喜歡你。哪怕沒有上輩子那些記憶,從我決定接受你的那一天起,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和舒原他們同樣重要的存在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所以……我想說的是,記憶是真的,小山雀是真的,現在是真的,我心悅你,也是真的。”
這一番話直接將莫弦炸懵了,他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呐呐問道:“妻主,你說你……”
芙心在他的注視之下,鄭重點頭,“對,心悅你,我早該說了的。”
莫弦心中還是有幾分遲疑,“可是……”
他想說,芙心待他明明沒有南璟意、小魚他們親近,可轉念一想,若不是他們主動黏上去,總是先一步占據芙心身邊的位置,占據她的目光,她怎會看不到自己?
這問題明明出在自己身上。
兩人並不美好的開始,讓他瞻前顧後,做不到南璟意那般,不管什麼時候,都有搶著粘上去的勇氣。
莫弦覺得,此刻的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帶著水汽的眼眸亮晶晶的看向芙心,語氣很是認真,“妻主,我也心悅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