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轉眼過半,這一路,有芙心時刻注意沿途的情況,倒是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有也像那拿鼠王一般,還未成氣候,便被她徹底按死在了萌芽階段。
原本時刻警惕的隊伍也因此出現了鬆懈,之前勉力跟上來的一些家族,見此情況,乾脆放慢了腳步。
芙心也懶得管這些人,她這段時間的動作並未避著人,聰明的人都感受到了平靜湖麵之下的波濤洶湧。
芙心能輕易找到那些未成氣候的禍源,她們這一路走來,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嗎?
若是沒有芙心,這一路上,她們指不定還要經曆多少波獸潮呢。
眼見那最前方的飛舟飛得越來越快,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家族更是一步都不敢慢。
特彆是那些與南、舒、駱、陸、明五家交好的人家,頭一次這麼迫切的想要回城。
一路往回走,一路有人掉隊。
終於,在某個暴雨滂沱的夜晚,出了事。
後方又出現了獸潮,落後的幾支隊伍毫無防備,直接被獸潮衝散,逃出來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後方再次出現獸潮的消息一出,各家都慶幸自己的選擇,默默加快了往回趕的步伐。
世家圍獵的傳統傳承了上千年,這還是頭一次,在滿載而歸的時候,心情如此沉重。
芙心這些日子也被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禍源搞得煩不勝煩,殺不儘,滅不完,哪怕是她清理過的地方,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會再次冒出來新的禍源。
這東西並沒有多難對付,一個火球下去,就能讓其徹底消失。
可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不找到源頭,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這毫無規律可循的禍源黑霧,一直占據著芙心的大部分注意力,搞得她煩躁不已。
周圍人也都敏銳的察覺到了芙心的情緒變化,一直待在空間裡的契約者們還好,這段時間經常能見到芙心的明家人,還有南、舒、駱、陸幾家的人都下意識繃緊了神經。
原本溫和的人,突然開始嗖嗖往外放冷氣,很難讓人不發怵。
南、舒、駱三家已然自行將自己定義成了芙心的自己人,那日大鬨宴會的事情自然瞞不住她們的耳目,還以為是那李家的人惹了芙心不快,幾位家主湊在一起一合計,悄悄對李家做了些手腳。
好好的飛舟,突然就全部報廢了,還是在這麼一個要命的節骨眼上。
李家人看著那些被大部隊落下,又被獸潮衝擊得慘不忍睹的人,隻覺得天塌了,連夜找到陸家重金求購新的飛舟。
陸家自然知道這其中貓膩,陸家主正愁找不到獻殷勤的切入點呢,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想買飛舟?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賣完了。
李家主求助無門,回去之後,又狠狠抽了一頓自己那不省心的女兒。
看著遠去的大部隊,她在心裡狠狠記了一筆,轉頭惡狠狠的催促家族供養的煉器師快些修理破損的飛舟,自己則是帶著家族精銳先行一步,踩著飛劍,吹著一日比一日冷的狂風,淋著不見停歇的雨水,狼狽的往回走。
嬌生慣養的李雲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雖然剛剛被打了一頓,但還是不長記性的抱怨道:“哪裡就那麼嚴重了,母親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我看那芙心就是在危言聳聽,這都快入冬了,該遷徙的異獸早就遷徙完了,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獸潮。”
李家主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精心培養的繼承人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隻會惹禍便罷了,如今形勢都如此明了了,她竟還貪圖享樂。
李家要是傳到這樣的後代手裡,遲早得完。
此刻,她的腦海中浮現的,竟是芙心那張張揚自信的臉,不由心生羨慕,這明家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找了個這麼厲害的繼承人。
人家不改姓算什麼,看看自家這個敗家子,她李家也不是不可以改姓芙心的芙。
再想想那位被雷劈,如今一點消息也無的芙家主,李家主的心裡終於平衡了些。
可笑的不是從未擁有過,而是曾經有那麼一份珍寶擺在眼前,她不僅不珍惜,還將其親手拋棄了。
李家主按捺下想要直接將這蠢貨女兒丟下的想法,給她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直接打暈帶走,眼不見心不煩。
……
芙心對那些時不時就掉隊的人並不在意,現在還看不清形勢的人,想救也救不過來。
若不是怕那後方新出現的禍源成了氣候,她都不想來回跑那一趟。
一回到飛舟,她便頭也不回的進了空間。
也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與那黑氣接觸久了的緣故,她總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舒原幾人一直在空間之中修煉,頗有幾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修通天道的架勢。
芙心深吸一口氣,並不準備將外頭的那些糟心事告訴他們。
呼吸著空間中的靈氣充足的空氣,她緩緩邁步前行,迫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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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排查過的地方再次出現禍源,她在那些地方都放置了一株黃金藤蔓,確保在新的禍源出現的第一時間,將其扼殺。
黃金藤蔓可操控的雷火,與她身上的神火雛形同源,對那些黑氣有著天然的壓製作用,想必有黃金藤蔓的地方短時間內都不會再出現新的禍源。
可這小世界何其之大?
她能顧及到的地方也隻是冰山一角,野外都如此不穩定,也不知城池那便如何。
走著走著,芙心便走到了一個大缸前。
她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大缸是乾什麼用的。
這裡頭,還用她的秘製辣椒醬關著兩顆眼珠子呢。
她前前後後發現的那麼多禍源之中,就隻有那隻炎鳥幼鳥和鮫人最是特殊,留下了兩顆詭異的眼珠子。
其他的,一把火直接就能燒成灰燼,什麼都不會留下。
說起來,最早被黑霧侵蝕的,應該是她空間中那一隻久久不肯孵化的炎鳥。
芙心細細回想了一下,當初遇見那一對炎鳥,以及這一窩炎鳥蛋的過程。
腦海中閃過的,是那雄鳥在雌鳥死後,眼中突然暴漲的憤怒與怨恨。
後來,她為了那幾隻炎鳥蛋能多沾染些混沌氣息,早日分化,便將那雄鳥的眼睛放進了鳥窩裡。
現在看來,倒是給那縷黑氣提供了成長的時間。
可換個方向想,也是她當時的騷操作陰差陽錯的推遲了這一場混亂,那一縷源頭被她帶進了空間,在空間的限製之下,幾個月過去了,也沒成什麼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