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中途,那位王家主便趁人不注意,站起身朝外走去。
她坐的位置距離門口還挺近,若不是特彆留意,並不會被人發現。
畢竟到現在為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芙心身上呢。
不管處於什麼心思,目的還未達成的人,明示暗示,拐彎抹角的都想從芙心手裡得到幾株藤蔓。
臨水城近日的動靜瞞不住臨近的幾個邊緣城池,今天前來赴宴的就有好幾位邊緣城池的城主。
這幾位倒是直接,事關自身安危,絲毫不敢耍什麼心眼,直言願意以寶貝交換芙心手中的藤蔓,姿態放得及其低微,一副一心一意為各自城民著想的模樣。
其中多少真,多少假就不得而知了。
芙心的一絲神識始終跟在那王家主的身邊,聽了那幾位城主的請求,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隻模棱兩可道:“諸位家主的請求我都知曉,待過幾天我想交易了,定會優先考慮幾位。”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再聽這些人沒完沒了的提藤蔓之事了。
她花了大代價創傷赤陽那臭蟲子,源頭雖未徹底解決,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卷土重來。
按照她的觀察,城池周圍的獸潮危險性是遠遠不及野外的,若是剩下的那些都應付不了,這些人也該麵臨些優勝劣汰了。
芙心覺得,讓這些人時刻警醒著就挺好,這水一亂,隱在暗處的人會忍住不進來攪一攪嗎?
隻要有行動,就會露馬腳,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幾位城主麵色一僵,卻也不好再強求。
其他人見狀,暗暗著急,這傳言果然不假,芙心果然不好說話。
哪怕她當場提要求,事情也不會如此難辦。
難就難在,這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萬事不關心,唯有我開心的架勢,讓人絲毫摸不到頭緒。
漸漸地,眾人便放棄了直接在芙心身上花心思,反而打起了南、舒、駱三家的主意。
畢竟是芙心的嶽家,看樣子,似乎與芙心的關係不錯?
若是她們幫忙說和說和……
彆人可以不給麵子,這幾位總要給一些吧。
於是乎,在徐城主站出來打圓場之後,眾人的注意力便轉移到了芙心的三位嶽母身上。
芙心一心幾用,一邊關注鬼鬼祟祟離開的王家主,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幾位家主跟一眾人打太極,偶爾還要看看後頭的自家人吃得開不開心,有沒有被為難什麼的。
總之,一場宴席下來,很是忙碌。
至於那位離席的王家主,芙心本以為她是覺得丟臉,出去躲一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不料,宴席剛開始不久,這人找了個無人的位置,竟是直接跳出了城主府的圍牆,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直奔某處而去。
速度之快,好像突然間收到傳召,慢一步就會死一般。
芙心的那一縷神識不遠不近的跟著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客棧。
明明前幾日這臨水城的客棧都快被擠爆了,這間看起來並不寒酸的客棧卻少有人來,很有些問題。
加上王家主的突然造訪,就更加有問題了。
隻見,那王家主輕車熟路的穿過空無一人的大堂,徑直上了樓,直奔頂樓而去。
芙心能明顯感覺到那頂層的客房之中,此刻正坐著一個人。
一個存在感極其低微的人。
對方氣息掩飾得很好,若不是特意去觀察,哪怕她的神識覆蓋範圍再廣,也很難發現對方的存在。
以免打草驚蛇,芙心控製著那一縷神識,附著到了王家主腰間的一塊玉佩之上。
巧的是,這玉佩竟是個儲物容器,她的神識輕易就能進入其中,巧妙的掩飾的那一點微妙的存在感。
還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兩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