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意倒不是真的要在大街上鬨出什麼幺蛾子,他朝著遠處的一個酒樓揚了揚下巴,對麵虎視眈眈的幾人立馬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生意紅火的酒樓上的醒目招牌——鶴鳴堂。
看清那招牌的名字之後,君沐澤和莫弦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好看。
南璟意卻絲毫未覺,自顧自的說著,“那就是那些個玩物喪誌的大家小姐們寒季最愛去的地方,現在過去,保準仇人一抓一個準。”
南璟意看著酒樓開著的窗戶後麵露出的一張熟悉麵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手握拳,將指節捏得哢巴作響,一副下一秒就要上去將人揍一頓的模樣。
小魚難得沒有跟南璟意唱反調,“你和她們有仇?”
南璟意恨恨開口,“當然,這群敗類當初仗著自己是女人,修為又在我之上,可沒少給我使絆子,做些羞辱人的事情。”
他雖是南家的公子,但成年多年也沒有匹配到契主,難免遭人非議,同齡的男孩雖也免不了會對他冷嘲熱諷,但他們也就能逞逞口頭上的威風,他捏著拳頭就能直接將他們打服,男孩子之間的摩擦也不會上升到家族矛盾,並不會有人在意。
但這事要是換成家裡的寶貝女兒那就不一樣了,南璟意十八歲以後,沒少因為沒有契主這件事,遭到這些遊手好閒的二代小姐騷擾,他一開始還能打回去,因此沒少受到南璃月的責備,後來他修為停滯不前,便打不過實力高他一階或者兩階的人了,天賦再好,也無法突破天道法則的限製,南家不願意為了一個兒子,得罪其他的家族,對此更多的也是放任不管。
好在,南璟意畢竟是南家的人,加上他身上那一股不怕死,誰將他逼急了就是拚著一口氣也要將人咬死的狠勁,那些人並不敢做得太過分。
一想到那些人落到他身上的惡心目光,還將他與鶴鳴堂裡的小倌作比,他就惡心得吃不下飯。
他沒在這次的狩獵隊伍中看到這些人,這次回瑞雪城怎麼著都得揍她們一頓解解氣心裡才舒坦。
舒原隻看了一眼那酒樓,就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了,不用想也能大致猜到南璟意與那些大家小姐的過節,他幽幽歎了口氣,“不要將人打死了,小心給妻主惹麻煩。”
小魚輕笑一聲,“舒原你這話說得,就算將人都殺了,對妻主來說也不會是什麼麻煩,你信不信,他今天將人揍了,那幾家的人晚上就來道歉,心裡不安的也是她們。”
“再說,妻主她可不怕麻煩,大不了快刀斬亂麻就是。”
南璟意新奇的看了小魚一眼,還以為以他的脾氣,少不了要對他進行一番冷嘲熱諷呢。
好歹也是神木大人親自點化成人的火靈,到了下界居然混的這麼慘,被這麼幾個廢物欺負了都沒有還手之力,還得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套。
小魚一眼就看出了這家夥在想什麼,冷哼一聲,避開了他的目光。
笑話,他們可都是神木大人的人,欺負南璟意不就是等於欺負了他小魚,打了神木大人的臉嗎?
誰管他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怨,乾就完了。
小魚一雙美眸一瞪,“還愣著乾什麼?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打不過那些廢物?”
南璟意原本還呲著的大牙瞬間收了回去,“嘖,你這人,看不起誰呢。”
他帶頭往掛著鶴鳴堂招牌的酒樓走去,舒原下意識看了君沐澤一眼,見他麵上神情已然恢複平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旁的莫弦對這個地方也是深惡痛絕,差一點,因為君亦笙還有這個吃人的魔窟,他整個莫家都……
可想到他們是去找茬的,那一點厭惡,瞬間變成了興奮,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了南璟意。
一行好幾個男人大搖大擺的進了鶴鳴堂,大廳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門口的老板一眼就看到了這幾個容貌出眾,氣質不凡的男人,一雙狹長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她們這地方不是沒有男人來,隻是大多數都是有女人帶著的,有的人就是心理比較變態,喜歡看家花野花放在一起爭豔的樣子。
但這幾個俊美男人卻是獨自來的。
老板的目光在小魚和君沐澤的臉上多掃了兩眼,心中忍不住驚歎,這世上竟還有如此絕色的男子,這樣好看的人,還一出現就是兩個。
彆說老板,就是大堂的其他客人也看呆了去。
隻是這幾人的氣勢太甚,與這花樓裡的慣常伏小做低,逆來順受的小倌大不一樣,卻更加讓人心癢。
一進門,幾人就被這撲麵而來的淫靡氣息衝得皺起了眉頭,駱煜初小聲抱怨,“我覺得我被這汙濁空氣汙染了,待會兒回去肯定會被妻主發現的。”
小魚對旁人的目光注視最是敏銳,感受著四周落到身上的黏膩目光,他一下就理解南璟意為什麼會記這麼多年的仇了。
確實很惡心,餘光瞥見竟有人試圖上前,小魚時刻收斂著的威壓一放,瞬間將在場所有人都壓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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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不善,求生欲壓過了色心,大廳瞬間變得混亂起來,一個個手腳並用的往外爬。
小魚衣擺一掃,直接將亂糟糟在地上扭曲爬行的人震飛了出去。
四周的大門牆壁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清新微冷的空氣湧進來,心裡的那股惡心感終於散去一點。
老板被這一下直接嚇傻了,原本試圖靠近的腳步就這麼定在了原地。
“你你你你……你們是誰家的人?竟敢在我鶴鳴堂的地盤撒野,你知道我們背後的東家是誰嗎?”
君沐澤冷冷看他一眼,“是誰?”
老板一哽,眾所周知,她們鶴鳴堂東家有很多,且個個實力不凡,真要論起來,那牽涉麵可就廣了,隻要往她鶴鳴堂送人的,那都可以算作是東家,隻要利益足夠多,靠山自然也就足夠多。
明眼人都知道這其中牽扯,並不會輕易招惹。
鶴鳴堂發展至今,實力更是不可小覷,她當了那麼久的分堂管事,還是頭一次見這麼明目張膽不明緣由上來踢館的。
老板將一串東家的名字在心裡過了一遍,冷不丁看到了七人之中,似笑非笑看著他的南璟意。
她心中一突,這不南家的人嗎?
心裡巴拉了一圈,竟是沒找出一個能壓住南家的東家。
鶴鳴堂雖不做正經生意,消息渠道卻是最廣的,最近南家的風頭可是一時無兩,前頭剛傳出族中同時多了好些個覺醒靈根的天才,後頭又有傳聞說南家、駱、舒三家掌控的覺醒靈根的秘法。
不管是哪一個,現在的南家都是各家眼中的香餑餑,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得罪南家人。
這南璟意雖隻是個結了契的外嫁子,但他姓南。
老板心中心思百轉,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惹不起,再一看那長得最好看,渾身氣勢也最盛的小魚,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不僅惹不起,還打不過,也是沒招了。
臉上的盛氣淩人瞬間變成了諂媚,“哈哈,鶴鳴堂的東家有些多,我這記性,竟是一時給忘了。這不是南家的公子嗎,小店可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您幾位說出來,我們一定改。”
一樓這麼大的動靜,對二樓都沒有絲毫的影響,絲竹樂聲伴隨著男女的調笑聲傳進眾人的耳朵之中,在一樓安靜緊張的氣氛之中,顯得十分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