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阿克索羅斯不愧是大陸最大的學府的占地麵積大得驚人,或者說能在阿特斯爾砍安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這麼大的地盤就已經說明了這座學院的能力了。
離開家後菲奧娜領著露米娜在學院的石板路走著,兩人穿過人聲鼎沸的中央廣場,繞過蒸汽管道還在發出輕微嘶鳴聲的魔導工程院。
然後踏上學院專屬的魔法動力的小電車。還是說魔車?)
畢竟學院太大了,為了方便魔導院就研製出了這種快速的短距離交通工具。
最終,她們踏上了一條由白色大理石鋪就的道路。
周圍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喧囂與熱浪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牆隔絕在外,一種肅穆到近乎凝滯的氛圍籠罩了這裡。
道路兩旁是修剪得一絲不苟的常青樹,遠處的建築風格也驟然一變。
實用主義的粗獷線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聳入雲的哥特式尖頂與巨大的彩繪玻璃窗。
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焚香與舊書卷混合的味道。
“這裡就是神學院的地盤了。”
菲奧娜的聲音壓低了些,話語裡的嫌棄卻毫不遮掩。
“一群神神叨叨的家夥,整天把‘神的旨意’掛在嘴邊,也不管神累不累。”
【這建築風格,壓迫感倒是挺足的,這大白牆,一看就影響ifi信號。】
露米娜跟在菲奧娜的身後一邊走著一邊四處打量,直到二人走進一棟最為宏偉的建築——神學院的中央大教堂。
穹頂高得嚇人,陽光透過巨型彩繪玻璃窗投射而下,在光潔如鏡的地麵拉出斑斕扭曲的光帶,一看就很教堂,一看就很聖光。
廣闊的教堂中央隻有稀少的穿著白色教袍的年輕學生坐在長椅上禮拜,露米娜二人的腳步聲踩踏在堅實的地板上,激起一串串空洞的回音。
就在菲奧娜領著露米娜往二樓的某個房間走去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側麵走廊傳來。
“菲奧娜·艾森哈特教授。”
聲音的主人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身著一襲繡著銀邊的白色牧師袍,麵容清臒。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看向二人的眼神中帶著刻骨的傲慢。
“真是稀客,你居然會踏足這片蒙受神恩之地。”
“我還以為,你隻對那些吵鬨的鋼鐵疙瘩感興趣,明明是一個高貴的法師居然屈尊去弄矮人科技”
菲奧娜停下腳步,臉上的隨意瞬間消失,換上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甚至更勝。
“巴納比中級導師,我隻是帶一位神學院新來的高等導師來熟悉熟悉這裡的環境。”
被稱作巴納比的男牧師聽到菲奧娜的話眉頭擰成了麻花,但對方說的確實不錯他也不敢反駁。
不過對方口中的“新來的高級導師”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也是將那傲慢的目光從菲奧娜的身上移動到了她身後的露米娜身上。
然而當他看清露米娜那過分年輕的臉龐和嬌小的身形時,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位就是新來的導師?”
他幾乎是從鼻腔裡哼出這個詞。
“看來學院長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神學院是傳授神明教誨的聖所,不是什麼收容迷路孩童的托兒所。”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空曠大廳裡卻格外刺耳。
菲奧娜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銀白色的眉毛下,眼眸裡已燃起危險的火光。
她剛要發作,一隻小手卻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
露米娜上前了半步,直直的迎上巴納比居高臨下的視線。
“我是新來的‘高級導師’,不知這位資曆深厚的‘中級’導師有沒有空指導我一下呢”
巴納比臉上的清臒瞬間扭曲了仿佛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嘴角撇出一道譏諷的弧度。
“高級導師?就憑你?”
他向前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露米娜。
他巴納比,出身虔誠信徒世家,五歲背誦禱言,十二歲引聖光入體,二十五歲從神學院以優異成績畢業並留校任教。他將自己全部的青春與人生都奉獻給了神明與教誨,二十二年來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可結果呢?
他依然隻是一個白銀級的牧師哪怕到了這裡也不過隻是個中級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