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艾米莉亞的一聲令下此刻的白岩城,無處不洋溢著劫後餘生的歡慶氣氛。
不過街上的商販和百姓們依舊沒有出來,畢竟獸潮隻是他們所麵臨的危機之一。
他們的西南麵依舊還有著一群會吃人的惡獸。
當然這點危機並不影響他們此刻的歡愉。
領主府邸,庭院內。
艾米莉亞將所有親信召集於此,與那位神兵天降般的騎士小姐——塞雷婭,共同圍坐在一張長桌旁。
長桌上,是他們傾儘所有才湊出來的盛宴。
長桌上擺滿了他們現在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
熏烤到焦黃的野豬肉滋滋地冒著油,濃鬱的肉香混合著麥酒的香氣,驅散了空氣中尚未完全消散的壓抑。
對於這座本就不怎麼富裕或者說一直處於大病未愈的領地而言這已經是一場傾其所有的盛宴。
艾米莉亞坐在主位上,這是數日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安心的滋味。
她小口地撕咬著手中的烤羊腿,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身旁。
主桌旁的塞雷婭,那身小三米的全覆式銀色重甲,在跳動的燭光下反射著冰冷而威嚴的光澤,與周圍熱烈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安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座沉默的山巒,自成一個世界。
她麵前的食物,對她龐大的身軀來說,算不上豐盛。
但她此刻也還算開心。
畢竟,作為一個不管到哪兒都喜歡嘗一下當地特色的老吃家來說,現成的食物總能更加的吸引她。
不然她早就從倉庫裡麵掏一桌滿漢全席出來了。
更何況騎士小姐的口味更傾向於肉類,所以桌上這些雖然處理粗狂但十分大塊的烤肉恰到好處的符合她的胃口。至少眼前的食物已經不再是那種摻了木屑、堅硬得能砸死人的黑麵包了。
即使以騎士小姐的身體哪怕是乾啃石頭都是輕而易舉,但黑麵包的那種會在食道裡麵打架般的‘磨砂質感’還是會一分不差的反饋出來。
即使這裡的麵包依舊烤得有些發硬,邊緣帶著焦黑,遠不如前世的那般柔軟香甜。
但它們自身所攜帶著的純粹的麥香足以彌補這些微不足道的小缺點。
她抬起覆蓋著金屬手甲的手,拿起一塊麵包,毫不費力地將其掰開,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然後用自己的手指將內部壓平再切下一塊烤肉夾雜著純手工的芝士塞了進去。
看著塞雷婭的動作不僅是主位上的艾米莉亞還有其他幾位城中的頭麵人物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因為所有人都對這位神秘而強大的騎士充滿了好奇。
而且他們都同樣的好奇著在這副冰冷堅硬的騎士盔甲下,會是一張什麼樣的麵孔。
是身姿雄偉的喜歡使用肘擊的超級猛男?還是天賦異稟身份不俗有著12個哥哥姐姐的貴族少年?
難不成是某個好心的喜歡使用飛天拳的老年人?
這個問題像無數隻螞蟻,在每個人心裡瘋狂爬動,癢得人抓心撓肝!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視下,塞雷婭抬起了手。
她自製的“麵包夾肉”湊到了嘴邊。
要摘頭盔了嗎?!
要看到了嗎?!
“哢噠。”
一聲極輕的聲響,她頭盔下顎處的麵甲,向上滑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眾人瞬間伸長了脖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然而!
那道縫隙,僅僅是露出了一截在陰影下若隱若現、線條圓潤的下巴。
然後……
就沒了。
她低下頭,將那一大塊食物精準地送入縫隙之中,喉嚨微微聳動,開始暴風吸入。
對此那些好奇的目光中頓時多了不少失望。
整個庭院中,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充滿了遺憾的歎息聲。但狂歡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深夜。
酒酣耳熱之際,所有人都徹底放鬆了下來,沉浸在這來之不易的安寧與喜悅之中。
……
與此同時,白岩城以西的阿爾斯子爵的軍帳內,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來自東方王國的純羊毛地毯上,傾倒的酒液與食物殘渣混雜在一起,散發著奢靡的氣息。
角落的銀質香爐裡燃著的龍涎香,也無法掩蓋帳內那股混雜著汗液、香水與欲望的汙濁空氣。
阿爾斯子爵斜倚在鋪著雪白獸皮的華貴躺椅上,肥碩的手指捏著一隻盛滿猩紅酒液的金杯,臉上是酒酣耳熱後的潮紅。
他的親信與騎士們圍坐在周圍,衣衫不整,高聲談笑著,不時發出一陣陣諂媚又放蕩的大笑。
“子爵大人英明!”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現在一定縮在她的破城堡裡,哭著鼻子後悔呢!”
“等到獸潮踏平了她的堡壘,攻破了她的城牆,我們再進去,她就得跪著舔大人的靴子了!”
阿爾斯聽著這些奉承,嘴角的笑意愈發得意。
他仿佛已經看到,那個高傲美麗的艾米莉亞女爵,衣衫破碎地跪在自己腳下,那張絕美的臉蛋上寫滿了屈辱與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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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能如此‘合法’的將一位帝國貴族納為收藏的機會可不多啊!
這將是他所有戰利品中,最最頂級的藏品!
就在這片紙醉金迷的喧囂中,帳篷的門簾突然被猛地掀開。一個衛兵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