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待不過一個月,應該還好吧!
這時,冉秋葉已經買了票,幾人湊到一起,拿著行李去候車室。
陳其生就簡單一個包,冉秋葉和那個叫王建偉的行李倒是挺多,畢竟要待一個月,陳其生雞賊的接過冉秋葉的鋪蓋卷背上,對王建偉說:“王老師,你幫冉老師拎下行李箱。”
王建偉剛才失了分,不好拒絕,把冉秋葉的行李箱一提,身子一栽位,差點絆個跟頭,那行李箱裡麵都是些書本和資料,壓手得很。
冉秋葉挺不好意思的,想幫著提,冉冬梅卻不管,故意挽著冉秋葉小聲說話。
陳其生暗暗好笑,這小丫頭精著呢,顯然是不滿剛才王建偉的舉動,故意的。
好在路不算太長,幾個人到了候車室,王建偉喘著粗氣直捶腰。
沒多久,車站工作人員便開始喊去西山方向的班車檢票了。
冉秋葉跟妹妹告彆,冉冬梅紅了眼眶,她總有點不安,不知是不是剛才買票那一幕影響了她的心情。
她抱了抱姐姐,附在她耳邊小聲叮囑:“姐,你路上加小心,有啥事跟陳其生說,他是好人!”
冉秋葉嗯了聲,瞟了陳其生一眼,好人嗎?俏臉微微一紅。
眾人隨著人流上了車。這是一輛老舊的解放牌客車,車廂裡擁擠不堪,彌漫著各種味道。
陳其生幫冉秋葉把行李放到架子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讓她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她旁邊的過道位置。
王建偉隻好悻悻地坐在了後麵。
車子搖搖晃晃地駛出市區,大家起得都挺早,上車後便眯著眼補覺,陳其生也一樣。
車開了差不多有兩個小時,便上了山道,陳其生突然感到身邊有動靜,睜開眼,便看見冉秋葉捂著嘴,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有些暈車,
陳其生趕緊從隨身的挎包裡取出一個水壺和一片暈車藥,“喝點水,含片這個會好點。”
冉秋葉有些驚訝地接過,“謝謝。”
她喝了一小口水,把藥片含上,清涼微酸的味道讓她精神一振,胃裡也舒服了一些。
冉秋葉溫婉的笑了笑,兩人漸漸聊了起來。
陳其生發現冉秋葉說起話和聲細語,其實親和力挺強的,不愧是師範學校出來的老師,專業素養挺高。
而陳其生超越時代的見識和風趣的言談,也讓冉秋葉感到新奇和開心,看向他的目光愈發不同。
後座的王建偉看著前麵相談甚歡的兩人,心裡像是打翻了醋瓶子,酸得冒泡。
他忍不住插話道:“秋葉,你看這山野風景,倒是讓我想起王摩詰的詩句‘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隻可惜眼下是春夏之交,少了那份意境。”
他故意咬文嚼字,扣著冉秋葉的秋做文章,一是想彰顯自己的文學素養,二來順便譏諷陳其生一下,在他想來,一個大老粗廚子能有什麼文化。
冉秋葉微微蹙眉,沒有接話。
陳其生豈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冷笑,麵色卻不變,接口道:“王老師好雅興。不過春夏之交也有春夏之交的美,‘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聲裡雨如煙’,這生機勃勃的景象,未必就輸給秋日的空寂。”
小樣,跟你爹談古詩詞,不知道我四歲就開始背《詩三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