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一些加密的、地下的論壇和通訊軟件裡，關於異變現象、關於那些被掩蓋的傷亡數字仍在暗流湧動。
恐懼和憤怒被壓製，卻並未消失，隻是轉入了地下，像休眠的火山。
張飛揚像一隻驚弓之鳥，在城市的陰影裡躲藏了幾天。
他不敢回自己的豪華公寓，那裡目標太大。
他找了個偏僻、不需要身份登記的小旅館，用現金付了房費。
那沉甸甸的銀色保險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和最大的恐懼。
他不敢去找專業的開鎖匠，怕暴露。
他像瘋子一樣，用儘各種辦法試圖撬開它：用撿來的鐵棍撬，用石頭砸，甚至試圖用打火機燒鎖孔……
手指磨破了，箱子被砸得坑坑窪窪，密碼鎖卻紋絲不動。
直到暴亂漸漸平息，街道上巡邏的軍警增多，他才意識到必須儘快處理掉這個燙手山芋。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像個幽靈一樣溜到城市邊緣一個混亂的黑市區域。
這裡魚龍混雜，是銷贓的好地方。
他找到一個專門收“不明物品”的、臉上有刀疤的禿頭男人。
男人眼神陰鷙，掂量著那個被砸得變形的箱子，又看了看張飛揚緊張的神色。
“東西燙手？”禿頭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黃牙。
張飛揚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一口價，五十萬。現金。東西留下，你走人。就當沒見過。”禿頭男人開價。
張飛揚心裡一沉。五十萬？離1700萬差太遠了！
“不行，起碼要一千萬！”
禿頭男人嗤笑一聲：“小子，這玩意兒現在就是定時炸彈！五十萬，愛要不要。不要就抱著它等警察找上門吧！”
最終，張飛揚以五十五萬現金成交。
他拿著一大包沉甸甸的、散發著油墨味的鈔票，逃也似的離開了黑市。
他疲憊地回到那個破舊的小旅館房間，癱倒在散發著黴味的床上。
窗外，城市的燈火重新亮起，警笛聲偶爾劃過夜空，
但已經不再是混亂的嘶鳴，而是秩序回歸的冰冷宣告。
張飛揚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暴亂平息了，秩序恢複了。
不對啊！
怎麼就平息了呢！
那我不就成了小醜了？
張飛揚心中絕望的哀嚎著。
冒出生命風險才弄來了五十多萬。
對比一千七百多萬，這點錢算什麼啊！
想著想著！
張飛揚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外麵剛到門口的兩位警察，聽到裡麵的哭聲，相望一眼。
疑惑道：
“哭的這麼慘，是消息泄露了？”
“他怎麼知道我們查到了他搶劫的記錄，現在要來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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