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灰白色的精神腐蝕衝擊如同扭曲的毒蛇,率先噬至!它們並非純粹的能量攻擊,更蘊含著瓦解意誌、汙染心智的歹毒力量,足以讓尋常能力者瞬間陷入瘋狂或僵直。
沈墨前衝之勢不變,麵對這足以撕裂鋼鐵、腐化精神的圍攻,他僅僅是抬起了左手。
沒有光華閃耀,沒有能量爆鳴。他的左手手掌前方,空氣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活性,形成了一片絕對的“死寂”領域。那四道洶湧而來的灰白衝擊波,在觸及這片無形領域的刹那,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不是被擊潰,也不是被抵消,而是……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構成它們的能量、其中蘊含的精神汙染意念,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被徹底“否定”,歸於虛無。
四名皈依者漆黑一片的眼眸中,同時閃過一絲擬人化的驚愕。他們賴以扭曲他人、腐蝕現實的力量,竟然如此輕易地被化解?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的停滯,沈墨的右手食指,已然點中了最初目標——那名位於邊緣的皈依者的後心。
“呃……”
那名皈依者身體猛地一僵,前衝的姿勢凝固。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沒有傷口,沒有血跡,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某種維係著他生命、連接著他與“聖主”羅鳴)的力量核心,正在飛速消散,如同沙塔崩塌。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中的漆黑迅速褪去,露出底下茫然且迅速黯淡的人類瞳孔,隨即軟軟地癱倒在地,生機斷絕。
沈墨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他本想留活口,但對方與那顆心臟以及背後存在的連接比預想的更緊密,在遭受他“終結”之力侵襲的瞬間,某種預設的機製似乎直接湮滅了其靈魂核心,隻留下一具空殼。
此時,十幾隻異變體已然撲到近前!腥風撲麵,利爪、骨刺、充滿腐蝕性的黏液從四麵八方襲來,封死了所有閃避的空間。
沈墨腳步一錯,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狹窄的縫隙中晃動,精準地避開了一隻利爪的揮擊,側身讓過一道腐蝕黏液。他的動作簡潔、高效,沒有絲毫多餘,仿佛早已計算好所有攻擊軌跡。
在避開攻擊的同時,他的左手或指或掌,或拍或點,每一次與異變體的接觸都輕描淡寫。
而被接觸的部位,無論是堅硬的骨甲、韌性的肌肉還是流淌的毒液,都在瞬間失去所有結構特性,化為最細微的、灰黑色的灰燼,簌簌飄落。
一隻異變體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頸,沈墨左手中指在其額前輕輕一彈。那猙獰的頭顱從前端開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無聲無息地化為飛灰,龐大的身軀保持著前衝的慣性摔倒在地,頸部斷口處隻有一片平整的灰燼。
另一隻從背後偷襲,利爪眼看就要抓穿他的後背。沈墨仿佛背後長眼,身體微側,右手手肘向後輕輕一撞。接觸點,異變體的利爪連同半條手臂瞬間湮滅,餘力不止,將其半個胸膛也一同化為虛無。
他沒有使用大規模的攻擊,每一次出手都範圍極小,隻針對接觸點,但效果卻恐怖絕倫。灰燼在他身邊無聲飄散,撲上來的異變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它們瘋狂的攻擊甚至無法讓他移動半步,更彆提造成任何傷害。
剩下的三名皈依者看著這堪稱詭異的屠戮場麵,漆黑眼眸中的驚愕化為了濃重的忌憚甚至是……一絲恐懼?他們意識到,這個入侵者的力量層次,遠超他們的預估。
“保護聖心!”其中一名看似為首的皈依者嘶啞地吼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三人不再試圖遠程攻擊,而是同時從懷中掏出了那扭曲的骨金屬兵刃。兵刃上亮起不祥的灰黑色光芒,他們身影晃動,呈品字形向沈墨包抄而來,速度奇快,步伐詭異,帶著某種合擊的韻律。兵刃揮動間,不僅帶著物理上的鋒銳,更牽引著周圍的空間產生細微的扭曲,試圖限製沈墨的行動。
同時,那顆中央的詭異心臟搏動得更加劇烈,咚咚之聲如同催命戰鼓,一股更強的精神輻射混合著某種強製性的指令散發開來。剩餘不多的幾隻異變體眼睛徹底變成和心臟紋路一致的純黑,完全放棄了防禦和恐懼,以同歸於儘的姿態,不顧一切地撲向沈墨,試圖用身體為三名皈依者創造機會。
麵對這來自四麵八方的圍攻,沈墨終於不再局限於原地。
他動了。
腳步向前一踏,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正麵衝來的那名皈依者首領麵前。對方反應極快,扭曲兵刃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劈沈墨麵門。
沈墨不閃不避,左手食指和中指並攏,精準無誤地點在了劈來的兵刃刃鋒之上。
“嗤——”
那散發著不祥光芒、材質不明的兵刃,從接觸點開始,如同被點燃的紙張,瞬間蔓延上一層死寂的灰黑,然後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