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場……頻率……”
“……共鳴……”
信息破碎不堪,但馬爾科姆的心臟卻狂跳起來!凱特的本體意識不僅存在,而且似乎在向他傳遞關鍵信息!她在感知靜滯力場的頻率,她在尋找……共鳴點?!
她讓我……與靜滯力場共鳴?)
這太瘋狂了!與這種絕對秩序、旨在凍結一切的力量共鳴?稍有不慎,他的意識就可能被同化、凍結,變成這靜滯間裡又一尊冰冷的雕塑!
但這是凱特傳遞出的信息。是她在極致困境中,憑借自身那變異的能力,找到的一線生機!
他信任她。如同過去無數次在戰場上,他將後背和生死托付給她的感知。
馬爾科姆再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閉上眼睛,不再用肉眼去看那令人絕望的靜滯單元,而是將全部意念沉入自身,去感受,去模擬。
他回憶起之前埃利亞斯施展“秩序”力量時的感覺,那種絕對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規則感。他嘗試著,將自己那深藍色的、代表堅定意誌的光暈,調整到與靜滯力場相似的“頻率”。
過程極其艱難且危險。他的意誌本質是動態的、充滿情感的,與靜滯力場那種死寂的、抹消一切的絕對靜止格格不入。每一次嘗試靠近那種頻率,都感覺自己的思維在變得遲緩,情感在凍結,如同逐漸被冰封。
但他沒有放棄。他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凱特那微弱的弦動,那是指引他方向的燈塔。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尋找著那個既能模擬靜滯力場、又不至於被其徹底同化的微妙平衡點。
汗水再次浸透了他的衣服,不是因為炎熱,而是精神極度消耗和與冰冷秩序對抗產生的生理反應。他的牙齒開始打顫,指尖冰冷。
就在他感覺自己即將到達極限,意識快要被那絕對的靜默吞噬時——
嗡……
他周身那深藍色的光暈,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卻與靜滯力場嗡鳴產生微妙諧振的鳴響!
成功了?!
他猛地睜開眼!
隻見凱特所在的靜滯單元,那蒼白的力場光芒,似乎……極其短暫地……黯淡了那麼一絲絲?就像是平靜的水麵,被投入了一顆與其振動頻率完全相同的石子,引起了微不足道、卻確實存在的乾涉!
與此同時,凱特那微弱的弦動瞬間變得清晰了一些!
“……就是……現在……”
“……連接……”
“……短暫……”
沒有時間猶豫了!
馬爾科姆抓住這轉瞬即逝的共鳴窗口,將自身全部的意念,不再是模擬,而是化作一道純粹的、凝聚了他所有意誌與情感的“橋梁”,沿著那共鳴產生的縫隙,猛地投向凱特所在的靜滯單元!
這不是物理的突破,而是精神的連接!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穿透了那層冰冷的蒼白力場,進入了一個……無比空曠、無比寂靜、卻又充滿了無數纖細、冰冷“弦線”的世界!
靜滯間的內部!或者說,是凱特在靜滯力場壓製下,所感知到的那個內在世界!
無數代表“凍結”、“秩序”、“絕對靜止”的蒼白弦線,如同蛛網般遍布這個空間,死死地纏繞在中央——那裡,有一團微弱卻頑強燃燒著的、由無數混亂色斑和一絲湛藍意誌構成的……光繭。
凱特的本體意識,就被禁錮在那個光繭之中!
而就在那光繭的深處,馬爾科姆“看”到了另一根……更加深邃、更加冰冷、仿佛連接著無儘虛無的……暗影之弦!
羅鳴的意誌!它並未離開,隻是在這靜滯力場的壓製下,也陷入了某種“沉睡”或者說“靜默”狀態!
他的連接,似乎驚動了什麼。
那根暗影之弦,微微……顫動了一下。
靜滯間內,絕對的死寂,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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