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父額角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道:“意思是,你在他們成婚之前,就已經知道她有了心上人。”
白父眼中的愧疚更甚,他有些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整個人都卸了力氣。
“我知道她喜歡的人並非良配,不如安兒踏實可靠,所以有心想把憐兒和邵安撮合到一起。
我本以為憐兒她能答應嫁給安兒,就代表她已經徹底收了心。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現在竟到了如今這般境地。”
邵父一點都沒被他的慈父心打動,反倒是被惡心的不行。
他冷笑一聲:“白兄,你想教女兒,可以留在家裡好好教,你讓你女兒來禍害我們家,算個怎麼回事?”
白父眼中滿是苦澀,他緩緩開口:“倆孩子自小青梅竹馬,我隻是想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罷了!
先成婚,再慢慢培養感情也未嘗不可。
可惜了,小憐太過專一,倆孩子終究是有緣無分!”
邵父隻感覺白父的話有點怪怪的,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一把年紀的他,被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突然,他靈光一閃:“你女兒這麼專一,你怎麼能把她嫁到我們家,你這不是逼著我侄女去當那水性楊花,見異思遷之人嗎?
我待會就命人打個貞潔牌坊,順便找個舞獅隊一並送到你家門口,幫侄女好好宣揚宣揚,她對她的那個心上人有多忠貞不渝。”
白父心道,這個大老粗,一口一個‘水性楊花’,當真粗俗!
他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用力閉了閉眼後,輕歎一聲:“邵兄,剛剛是我說話不中聽,請你原諒我的一片拳拳愛女之心,就不要送什麼牌匾了。”
白家主邊說,邊慢慢撩起衣袍,作勢要給邵家主躬身行大禮。
嚇得邵家主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但卻沒去製止他行禮的動作!
白家主內心暗罵邵家主是個沒眼力勁兒的,麵上仍是一派真誠之色。
“貞潔牌坊不送了,舞獅隊也不請了,你快起來。”邵家主剛剛說的本就是氣話,這會也就順勢答應了白家主的請求。
兩人商定了兩家小輩和離的事情之後,邵父就提出了他的要求。
“侄女的嫁妝我可以全數返還,不過她給自己安排的替身丫鬟必須得留下。”
邵父把白小憐在邵家做的事一一說給了白父,白父隻覺的他的老臉正在被人給按在地上摩擦,羞愧又尷尬。
“不知邵兄說的丫頭是春花,還是秋月?”這倆丫頭還有幾分姿色,憐兒應該會選她們其中之一吧?他也有些不確定了!
邵父冷哼一聲:“侄女給我兒選的是洪豆。”
白父一聽,完了!憐兒這是明擺著用一個粗鄙丫頭來故意折辱邵安。
他不是沒見過洪豆那丫頭,長相普通,性格木訥,邵安肯定看不上她。
怕是邵家主也覺得,洪豆那丫頭玷汙了他那俊美不凡的兒子,想要把那丫頭給暗中處理掉。
白家主自認為猜透了邵家主的打算,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歸於溫和。
“當然,既然洪豆那丫頭已經成了賢侄的人,自然是要跟你們回去的。
待會我就把她的賣身契一並給你,以後她的死活就全由邵家做主,再跟我白家沒有一絲乾係。”
罷了,罷了,是他們家有愧於邵家,就讓洪丫頭用一條命來平息邵家的怒火吧……
若非有白家護著,那丫頭怕是早就餓死了,為了憐兒,她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哎!洪家出忠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