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豆順著鄒香香推搡的力道倒下,以袖掩麵迅速吃下墮胎小藥丸。
“啊!好疼,我的肚子……”
洪豆開始花樣在地上打滾,表演她的失子之痛。
“我的孩子,鄒香香你害死了我孩子,我的孩子沒了……啊……我肚子好疼,誰來救救我?”
鄒香香驚恐後退,口中喃喃:“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洪豆繼續賣力表演,聲嘶力竭的大喊:“相公,你妹妹殺死了你兒子,你要為我們的兒子報仇啊……”
沒錯,她說懷的是兒子就是兒子,在這個封建的朝代,隻有兒子才會被這群鄒家人永遠記住。
主打的就是,讓她這次的犧牲達到利益最大化!
“小餅乾,孩子有靈魂了嗎?如果有,我找個寺廟幫他超度。”
“宿主,孩子還未成形,沒有靈魂。”
很好,她本就不覺愧疚,如今更是沒了一點心理負擔。
鄒玉朗看著妻子腿間溢出的血,有些手足無措。
他結結巴巴道:“娘,怎麼辦?小妹把洪豆給推流產了,我的孩子好像沒了!”
鄒香香一聽,頭搖的像撥浪鼓。
反駁道:“不是我推的,三哥,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對!都是她自己不小心,不怪我。”
鄒母心疼的把女兒拉到自己身後,轉而心虛的對鄒玉朗說:“你去看看村裡的老大夫在不在,讓他過來幫忙看看。”
她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拿出三個銅板,遞給三兒子,擺了擺手,讓他快去快回。
大夫來之前,洪豆就那麼大喇喇的躺在地上,一個願意上前扶她一把的人都沒有。
她似乎有點理解,原主為何會想跟於子驍在一起了。
隻因她此生感受到的善意太少,哪怕微不足道的一點,她都想要牢牢抓住。
老大夫給洪豆把完脈,捋了捋胡須,搖了搖頭,“孩子已經沒了,而且,這位夫人的身體虧空的厲害,以後怕是……”
鄒母緊張的攥住手裡的帕子,追問:“怕是什麼?大夫你快說……”
老大夫長歎一口氣,“怕是子嗣艱難了。”
鄒玉朗先是失望的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看向洪豆的眼神變成了滿滿的厭惡。
鄒母見兒子這副表情,轉了轉眼珠,一拍大腿開始哭嚎。
“都怪娘不好,給你娶了個不中用的媳婦。
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活著還有什麼用?白白浪費糧食。”
洪豆,鄒母這是想讓她內疚而死?想的美!
她臉色蒼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走到鄒母身旁,陰惻惻道:
“老虔婆,你女兒害死了我兒子!你竟還有臉指責我?你們母女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我們娘倆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鄒母被她這陰森森的眼神嚇到,連連後退幾步,躲在了鄒父身後。
鄒玉朗不讚同的看了洪豆一眼,見她一副麵如金紙,狀若瘋魔的模樣,稍稍放輕了語氣。
他故作沉痛道:“洪豆,這件事確實是小妹她做的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
她還小,你不要往心裡去,至於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