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豆走在前往酒館的必經之路上,靜待魚兒出現。
月流光走出書院,剛到一個拐角,就看到一位頭戴幕籬,嫋嫋婷婷的女子背影。
本是淡淡一瞥,卻剛好看到女子袖中的絲帕滑落,飄飄忽忽,剛好落到他腳邊。
他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本欲抬腳離開,就看到女子焦急轉身的動作。
風揚起,正好吹開了女子的幕籬,讓他得以窺見少女的絕色姿容。
少女五官精致無雙,清冷又絕豔,眼中似有揉碎的萬千星光。
美人青絲如瀑,雪膚烏發,一張臉仿若天邊月,鏡中花,堪稱人間絕色。
月流光眸中閃過驚豔,他下意識俯身,撿起地上的絲帕,還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他抬眸,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洪豆率先彎了眉眼,如新雪初霽,風華萬千。
女子緩緩向他走來,伸出如蔥根般嫩白的手,嗓音清甜,“公子手中絲帕是小女子的,煩請還我。”
月流光喉結微動,抬手欲把絲帕還給女子,想到些什麼,他又把手縮了回去。
男子嗓音清冽,語帶笑意:“姑娘怎麼證明這絲帕是你的?”
許是嫌隔著幕籬說話不方便,女子直接取下幕籬,三千青絲隨風清揚,女子仿若逆光而來的仙子,美的不似真人,美的攝人心魄。
女子眨了眨那雙清澈水潤的眸子,朱唇輕啟:“這本來就是我的,無需證明。”
男子低歎一聲,狀似可惜般開口:“那,恕在下不能還給姑娘。”
眼看他就要把絲帕收回,女子眼中染上羞惱之意:“公子要怎樣才能把我的帕子物歸原主?”
月流光垂眸,掩住眸中的笑意,他一本正經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姑娘是否可信,在下自有判斷。”
洪豆‘一臉單純’的信以為真,如實說出自己的身份:“家父姓洪,是清風城的副城主,我堂堂洪府小姐,是不會賴你一條絲帕的,你還不快把帕子還我。”
聽到洪府小姐,他不由想到那個來煩過他幾次的洪大小姐,眉頭微蹙。
而他今日遇到的這位洪小姐,卻如此單純美好,當真是天壤之彆。
月流光眉目舒朗,聲音溫潤道:“既是洪副城主家的千金,定然不會欺騙在下。”
月流光見她眼睛都急紅了,心中不忍,連忙將絲帕遞還回去。
當然,他相信在清風城,還沒人敢冒充副城主千金的身份。
洪豆接過絲帕,手指不經意間擦過男子的掌心,羞的麵染粉霞。
女子轉身後,戴上幕籬,腳步欲走。
“姑娘,在下月流光。”
前方女子的腳步微微一頓,驀然回首,對他柔柔一笑,腳步輕盈的離開。
一瞬間,月流光仿佛聽到了花開的聲音,望著女子逐漸走遠的背影,他的心中滿是悵然。
不知為何,月流光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今天是表妹的忌日,他想,或許表妹也希望他徹底走出過去的感情,這才把這位姑娘送到他眼前。
男子捏了捏掌心,仿佛那裡還殘留著被女子輕撫過的溫熱,他垂眸,眼中墨色翻湧。
他低低呢喃,"洪姑娘",三個字在他舌尖繞了一圈,輕輕吐出,有種莫名的繾綣之意。
另一邊。
轉身後的洪豆,長舒了一口氣,唇角微揚。
當晚,月流光就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醒來後的他,看著濡濕的內衣,耳尖染上緋色。
一大早,月流光就開始沐浴,隻不過,屋裡斷斷續續傳出男子的低喘聲和壓抑的悶哼聲,不禁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