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玉露妹妹,這怎麼好意思呢!太謝謝你了!你人真是太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親昵地去挽牧玉露的手臂,仿佛兩人是親密無間的閨中密友。
然而,那甜膩的道謝剛剛落下,蘇研眼波一轉,目光便輕飄飄地落在了幾步之外、正安靜用餐的伊毅身上。她唇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帶著嘲諷的弧度,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周圍幾個人都聽清:
“姐夫真是好福氣呢,”
她語調婉轉,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天真,
“玉露妹妹這麼會照顧人,連帶著我這個‘外人’也跟著沾光了。
就是不知道……姐夫平時在家,是不是也這麼被玉露妹妹‘照顧’得無微不至呀?”
這話綿裡藏針,表麵上是在誇牧玉露,實則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伊毅是個需要靠女人“照顧”、甚至“施舍”的軟飯男,將牧玉露分享食物的善意,扭曲成了對伊毅的“特殊照顧”。
蘇小暖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下意識地看向伊毅,又看看臉色微沉的牧玉露,氣氛有些微妙。
節目組這沒有立刻出聲阻止,林導在監視器後摸著下巴,眼中精光閃爍。
蘇威那壓抑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再不給點甜頭,這影帝怕是要當場掀桌了,適當放寬限製,讓牧玉露遞過去的這份“台階”順利落下,或許能緩解緊張,也能製造新的看點——
蘇家兄妹是吃了這“嗟來之食”,還是繼續硬撐?
伊毅手中的餐刀在盤子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上蘇研那雙帶著挑釁和刻薄的眼睛。
他的眼神深邃沉靜,沒有一絲被冒犯的怒意,反而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讓蘇研那點挑釁如同投入水中的小石子,激不起半點波瀾。
他放下刀叉,拿起旁邊的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動作從容不迫。
然後,他才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無比,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淡和疏離:
“蘇小姐客氣了。我是玉露的姐夫,不是她男朋友。”
他頓了頓,目光淡淡掃過牧玉露,又落回蘇研臉上,
“玉露照顧朋友和前輩,是牧家的禮數和涵養;至於我,不勞蘇小姐掛心。”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蘇研臉上的甜笑瞬間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麵具,她怎麼也沒想到,伊毅會用如此簡單直接、卻又無可辯駁的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將她精心編織的【軟飯】暗示徹底擊碎!
姐夫和男朋友,身份天差地彆。
伊毅這句話,不僅劃清了他與牧玉露之間被蘇研刻意模糊的界限,更是點明了牧玉露此舉的出發點——是牧家的待客之道,是對朋友的客氣,與他伊毅本人毫無關係!
她蘇研剛才那番含沙射影,瞬間變成了自作多情、無理取鬨的笑話!
一股強烈的羞惱猛地衝上蘇研的頭頂,讓她精心修飾的臉頰瞬間漲紅,精心打理的鬢角似乎都冒出了熱氣,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覺得胸口憋悶得快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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