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不高,甚至因為身體虛弱而顯得有些沙啞。
但這句話,卻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炸彈,讓整個牢房的空氣都凝固了。
刀疤和他那幾個跟班,臉上的表情先是錯愕,隨即轉為一種看傻子般的譏笑。
“哈哈哈哈!”刀疤誇張地大笑起來,踩在我胸口的腳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小子,你他媽挨頓打,腦子壞掉了吧?殺了個人?你在哪殺的?在這牢裡用眼神殺的嗎?”
“就是,疤哥,彆跟這瘋子廢話了,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幾個跟班在一旁煽風點火,準備再次動手。
我看著他們,那張張因為殘忍而扭曲的臉,在我眼裡,卻像是慢動作播放的滑稽劇。
殺了一個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
沒有負罪感,沒有恐懼,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和一種掌控彆人生死的、如同神明般的快感。
我的內心,因為這場審判而變得無比強大,無比堅定。
刀疤的耐心顯然已經耗儘。
“媽的,還敢瞪我?”他收回腳,啐了一口濃痰,“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他掄起那隻砂鍋大的拳頭,骨節捏得咯吱作響,對準我的太陽穴,狠狠地砸了下來!
這一拳要是砸實了,就算不死,也得是個植物人。
他是真的下了死手!
然而,就在他出拳的那一瞬間,我在心裡,下達了第一個強化指令。
“係統,使用體質強化液!”
【指令確認。】
一股暖流,毫無征兆地從我心臟的位置炸開,瞬間湧向四肢百骸!
那感覺,就像是久旱的河床被注入了滔滔江水,乾癟的細胞在瘋狂地歡呼、雀躍!
身上的劇痛,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消退。
骨骼的暗傷,在被修複。
肌肉的撕裂,在被重組。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我身體的最深處,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在外人看來,我依舊是那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軟柿子”。
刀疤的拳頭,帶著要把空氣都打爆的惡風,已經近在咫尺。
他的臉上,掛著猙獰而殘忍的笑容。
然後,他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拳頭,停了下來。
不是他自己停的,而是被一隻手,一隻從下方閃電般伸出的手,給穩穩地抓住了。
那隻手,是我的手。
“嗯?”
刀疤愣住了,他想把拳頭抽回來,卻發現那隻手像一把鐵鉗,紋絲不動!
這怎麼可能?!
這小子剛才還像條死狗,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你……”
刀疤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
下一秒,一股他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巨力,從我的手上傳來!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牢房裡!
刀疤的整個手腕,被我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直接捏得粉碎!
“啊——!!!”
殺豬般的慘嚎,終於從刀疤的喉嚨裡爆發出來!
他那張橫肉叢生的臉,因為劇痛而瞬間扭曲,冷汗像瀑布一樣往下淌。他想掙紮,但我捏著他的手,輕輕一甩。
“砰!”
他那兩百多斤的壯碩身體,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我扔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對麵的鐵床上,又滾落在地,抱著自己那隻已經不成人形的手,疼得滿地打滾。
整個牢房,雅雀無聲。
那幾個剛才還囂張無比的跟班,此刻全都僵在了原地,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們看著在地上哀嚎的刀疤,又看看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的我,臉上的表情,像是活見了鬼。
我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響。
剛才那頓毒打留下的傷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爆炸性的力量感。我甚至覺得,我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