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
黑石監獄，會客室裡。
秦瑤看著玻璃對麵那個臉上始終掛著，雲淡風輕微笑的年輕人那雙隱藏在金絲眼鏡後麵的、漂亮的美眸裡充滿了一種極其複雜的、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有好奇。有忌憚。有欣賞。
甚至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同類”的惺惺相惜。
“秦大律師。”
我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前幾天才剛剛從鬼門關裡爬回來現在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這裡的“瘋婆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麼？”
“這麼快就又想我了？”
“還是說”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充滿了嘲弄的戲謔。
“你那可笑的‘程序正義’又給你帶來了什麼，新的‘驚喜’？”
“你！”
秦瑤被我這充滿了“流氓”氣息的開場白，和那毫不留情的“揭傷疤”行為給氣得差點沒當場拍案而起！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
然後從，自己那價值不菲的愛馬仕包裡拿出了一台最新款的、超薄的筆記本電腦。
“林淵。”
她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冰冷和驕傲。
“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鬥嘴的。”
“我是來讓你，看一樣東西的。”
說完她，將那台電腦轉向了我。
屏幕上赫然就是，那兩份由我親手為她“挑選”的“驚天大瓜”！
——李家的，“殺兄奪位”！
——錢家的，“竊國自肥”！
“怎麼樣？”
她看著我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充滿了自信和挑釁的弧度。
“你送給我的這份‘考題’，還滿意嗎？”
“考題？”
我，笑了。
那笑容很輕很淡，卻帶著一絲如同在看一個自作聰明的孩子的玩味。
“秦大律師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可從來，沒給你出過什麼‘考題’。”
“我隻是給你，提供了一些‘素材’而已。”
“至於你怎麼選，那是你的自由。”
“是嗎？”
秦瑤，也笑了。
那笑容燦爛，而又充滿了智慧的光芒。
“好啊。”
“既然你，這麼大方。”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伸出，一根白皙的、修長的、如同青蔥般的手指。
然後，在我的注視下輕輕地點了一下電腦的觸摸板。
將那份關於李家的“黑料”，和那份關於錢家的“黑料”全都打包整理好。
然後匿名，發送到了
“魅影”聯合專案組，組長韓峰的私人郵箱裡！
“你！”
這一次輪到我，愣住了。
我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錯愕。
我，做夢也想不到！
這個女人竟然，會給我來這麼一手？！
她竟然把，這個足以讓整個龍城都為之大地震的“選擇題”又原封不動地給踢了回來？！
還踢給了，那個最不可能也最不該知道這個秘密的警察？！
“嗬嗬”
良久。
我，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寫滿了“勝利”的驕傲的女人忍不住笑了。
笑得，很開心。
也很無奈。
“秦瑤啊秦瑤”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