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天啟律師事務所裡。
秦瑤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自己那張由實木打造的、昂貴的辦公桌上！
桌上的咖啡杯被震得，嗡嗡作響！
她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俏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一種三觀儘碎的失望！
“混蛋！一群混蛋！”
她像一頭被激怒了的母獅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咆哮！
“官官相護！狼狽為奸！”
“這就是我曾經發誓要，用一生去守護的‘法律’？！”
“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就在剛剛她安插在警局內部的“線人”，給她傳來了一個讓她如遭雷擊的“絕密”消息！
——總局長趙衛國在收到了，她匿名發送的那兩份“驚天大禮”之後。
竟然，選擇了沉默！
他不僅沒有像一個人民公仆該做的那樣立刻，成立專案組對李家和錢家展開調查！
反而還動用了他所有的權力將這件事給強行地，壓了下去！
甚至還反過來將那份關於錢家的“黑料”給徹底地，“銷毀”了！
然後拿著那份關於李家的“罪證”去，跟那個早已成了驚弓之鳥的李澤天“談判”！
最終以李家，付出一半家產為代價換取了趙衛國和錢家的“諒解”！
一場足以讓整個龍城都為之大地震的“驚天醜聞”就這麼在幾杯，充滿了銅臭味的“和解酒”中被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嗬嗬”
秦瑤，笑了。
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驕傲和自信。
隻剩下，一片如同死灰般的絕望。
她終於，明白了。
她終於知道林淵那個，魔鬼在她腦海裡留下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你那，可笑的‘程序正義’。”
“在真正的‘權力’麵前。”
“一文不值。”
是啊。
一文不值。
她，就像一個天真的、可笑的小醜。
自以為，抓住了能改變世界的“屠龍刀”。
卻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隻是，那群真正的“惡龍”們權力遊戲中的一顆棋子。
一顆被用來互相試探互相妥協最後，又被無情拋棄的可悲棋子。
“林淵”
她在心裡輕輕地咀嚼著這個讓她，恨得牙癢癢卻又忍不住為之著迷的名字。
“你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切了，對不對？”
“你早就知道趙衛國，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對不對？”
“所以，你才會把那兩份‘罪證’都交給我。”
“你不是在，考驗我。”
“你，是在教我。”
“你在用，這種最殘忍也最直接的方式來教我這個天真的‘學生’一個最血淋淋的道理。”
一個讓她渾身血液都快要倒流的、荒謬的、卻又極有可能是“真相”的念頭，瘋狂地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像一個瘋子一樣，衝到了那塊巨大的案情分析白板前！
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那張她已經看了，不下千遍的臉上！
那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
“我明白了！”
“我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