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遠出手了。
他僅僅是抬起手,朝著林風的方向,淩空一握。
一個無聲的動作,卻牽動了無形的空間法則。
編織出最惡毒的殺局。
【虛空牢籠】。
林風周遭的空間,瞬間向內塌陷,法則被強行凝滯。
空氣變得濃厚,宛如流動的樹脂,將一切封存於內。
光線被無形的力量扭曲,拉扯出詭譎的弧線。
讓遠處的城市燈火化作了一團團模糊的光暈。
聲音的傳播被徹底剝奪,世界墮入絕對的沉寂。
這並非單純的囚禁。
是一種更為殘忍的處刑。
文博遠要將這片空間的法則鎖死,把林風變成一座有意識、卻無法動彈的活雕塑。
然後,他會逼迫林風用這雙無法閉上的眼睛,親眼見證儀式的最終完成。
見證那席卷天地的能量洪流,如何將他連同這片被固化的空間,一同碾成宇宙中最原始的粒子。
這是源於絕對力量的傲慢,一種貓戲老鼠般的虐殺。
甚至不屑於親手終結林風的性命。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不過是時代車輪前的一粒微塵。
隨手將其撥開便已是極限,不值得他再多耗費一絲一毫的氣力。
林風感受著四周以億萬鈞之力擠壓而來的透明壁壘。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扭曲空間。
落在文博遠那張因抑製不住的狂熱而微微抽動的臉上。
而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眼神,無關戒備,也無關憤怒。
那是一種純粹的、居高臨下的憐憫。
就像在看一個耗儘心血堆砌沙堡,卻對即將到來的漲潮一無所知的可憐人。
“你說得對。”
在空間閉合的最後一瞬,那股足以將超合金都碾成薄片的恐怖壓力觸及皮膚的前一刹。
林風開口了。
他的聲音,穿透了被剝離的介質,無比清晰地響徹在文博遠的精神世界。
“在彆人的地盤上動手,確實很麻煩。”
這句話,瞬間刺破了文博遠那堅如磐石的自信。
文博遠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股無法言喻的、源自靈魂深處的不安,毫無預兆地瘋狂滋生。
林風的唇角,向上揚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那弧度裡,帶著一絲準備終結這場無聊鬨劇的淡然。
“所以……”
他抬起右手,對著眼前那片即將徹底封死的虛空。
打了一個響指。
“啪。”
動作隨意,聲音清脆。
“我們換個地方。”
這一刻,文博遠那句滿含怨毒的詛咒,永遠地卡在了聲帶裡。
“你和你那該死的父親……”
後麵的話,再無機會說出。
因為世界,崩碎了。
每日神技:【無限劍製】——發動!
刹那之間,現實被強行改寫。
腳下的金屬平台,頭頂的凜冽罡風,遠方城市的萬千燈火。
乃至天穹之上那道不斷擴張的血色裂痕……
所有的一切,都如被神明之錘砸中的鏡麵。
伴隨著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哢嚓”聲,億萬道蛛網般的裂痕瞬間布滿了整個世界。
下一瞬,徹底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