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清晨醫院還沒開門的時候。
楊程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雪白的胡須隨著他開懷的笑聲輕輕顫動。他看著不遠處那群孩子——他的曾孫楊德高,正如同一個小將軍般,用那精妙絕倫的“倒轉八方”操控著好幾隻陀螺在空中組成盤旋的陣型,引得周圍的小孩子們驚呼連連,一個個眼中全是崇拜的小星星,儼然成了孩子王中的孩子王。
“哈哈哈!好!好小子!”楊程光撫掌大笑,眼中充滿了慈祥與欣慰,“玩得好!就得這麼玩!”
人老了,總愛回憶。看著曾孫那因純粹玩耍而快樂發光的小臉,他仿佛穿越了近百年的時光,看到了那個在監獄高牆下,同樣因為一個旋轉的陀螺而忘卻悲傷、眼中重燃光彩的六歲的自己。
那時,吸引他的,從來不是“倒轉八方”有多強的威力,能帶來多大的名聲。僅僅是……好玩,有趣,能讓他快樂。正是這份最原始、最純粹的快樂,驅動著他沉浸其中,不斷探索“力”的奧秘,最終心無旁騖,由“技”近乎“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至高境界。快樂,才是最好的老師。
與此同時,在廊下的另一角,楊錦天的三位師叔——仁修、仁謙、仁毅——也正坐在一起喝茶閒聊。看著楊錦天正在對兩個堂弟楊錦悅楊錦軒進行訓導、念叨著要檢查功課,然後動起手來的樣子,三人相視一笑,也不禁懷念起年輕時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師兄的情景。
仁修抿了口茶,笑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老君觀報到那天的樣子嗎?”
仁謙和仁毅立刻露出了“不堪回首”卻又忍俊不禁的表情。
“怎麼不記得?”仁謙搖頭晃腦地模仿起來,“那家夥,風風火火闖進來,把我們的行李踢到一邊,叉著腰,嗓門大得能把房頂掀了!”
仁毅接著話頭,眼裡帶著笑意:“上來就摟著咱們仨的肩膀,那股熱乎勁,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呢!然後就開始了他那番‘老君觀震撼教育’!”
記憶的閘門打開,當年那個社交牛逼症晚期患者劉仁勇的形象鮮活地蹦了出來——
隻見年輕版的劉仁勇,身材不算高大1米7左右,性格豪爽得近乎莽撞,臉上掛著極具感染力的、大大咧咧的笑容,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誰都像看自家兄弟。他一把攬過當時還青澀懵懂的仁修、仁謙、仁毅,唾沫橫飛地就開始炫耀:
“兄弟們!以後跟著師兄我混,保證你們吃香喝辣,呃不是,是修行路上暢通無阻!”“知道咱們老君觀多牛嗎?江湖十大頂級門派!跺跺腳異人界都得顫三顫!”“知道咱們憑什麼這麼橫嗎?就憑這個!”他誇張地一拍胸脯,雖然那時候他還沒練成混沌體,但氣勢十足,“十絕技之一的混沌體!聽說過沒?性命雙修第一!牛逼不牛逼?!”
根本不等三人回答,他就像說相聲報菜名一樣滔滔不絕:“覺得混沌體太難?沒關係!咱們家僅次於十絕技的絕學海了去了!歸元功,穩如老狗!極陽訣,猛如烈火!玄陰寶典,詭變莫測!總有一款適合你!”“嫌練氣不過癮?咱拳腳功夫也是一流!大伏魔掌,專治各種不服!歸元指,點穴截脈陰……呃,是精妙無雙!”“喜歡兵刃?咱家夥事兒更全乎!玄陰十三劍,劍出如鬼魅!炎陽刀法,霸道絕倫!疾風閃電劍,快得讓你懷疑人生!……”
他一個人說得口乾舌燥,滿麵紅光,把當時還隻是小透明的仁修三人聽得一愣一愣,目瞪口呆,仿佛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隻覺得這位新師兄……也忒能說了!但也莫名地讓人感到熱血沸騰,對老君觀的歸屬感和自豪感瞬間爆棚。
回想起當年師兄那副“傳銷頭子”般的熱情模樣,仁修三人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對青春歲月的懷念和同門之間深厚的情誼。
廊下,老輩們的笑聲與草坪上孩子們的歡笑聲交織在一起,過去與現在,不同的快樂,同樣的溫馨,仿佛構成了楊家傳承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既有刻苦的修行,也有縱情的玩耍,更有彼此之間吵吵鬨鬨卻堅實無比的情誼。
另一邊,尹正年正小心翼翼地從一口老舊的樟木箱底,取出一套用紅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器物——幾麵古舊的銅鏡,幾枚色澤溫潤的玉石,還有一些繪製著複雜符文的黃紙。她動作輕柔,眼神裡充滿了敬畏與感激。
這是1960年,劉仁勇親手為她布下的改運陣法的一部分。
那時,她剛嫁給楊程月不久,正是人生中最幸福甜蜜的時光。丈夫雖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她能感覺到他的力量速度和那些神奇的丹藥),但待她極好,嗬護備至。她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那天,一個如同水鬼般渾身濕透、卻帶著大大咧咧笑容的道士,突然出現在他們家院子裡——正是剛從附近邊界跳下水、一路遊過來“江湖救急”找楊程月借錢的劉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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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年當時嚇了一跳,但出於禮貌還是給他拿了乾毛巾。沒想到這家夥擦了一把臉,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眼,眉頭就皺了起來,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她如墜冰窟:
“誒?弟妹你這麵相……不行啊。”
“你小時候父親是不是去得很早?看你這流年運勢,搞不好以後……唉,連子嗣都艱難啊!”
正處於幸福頂點的尹正年,聽到這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怒火中燒!她想都沒想,下意識地就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這江湖騙子竟敢在她最開心的時候咒她?!
然而,巴掌落下,她看到的卻不是劉仁勇生氣或躲閃的表情,而是丈夫楊程月瞬間變得煞白、甚至帶著巨大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臉!
楊程月一把拉住她,聲音都在發顫:“正年!不可無禮!”
那一刻,尹正年看著丈夫從未有過的震驚和慌亂,再聯想到他那些非同尋常的能力和丹藥,一個可怕的、她從未敢細想的念頭浮上心頭:這個渾身濕漉漉、說話難聽的道士……說的可能是真的?!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瞬間攫住了她!克父……她父親確實早逝。絕後……難道她期盼的家庭圓滿、兒女繞膝的夢想,終將成空?她臉色瞬間變得比楊程月還要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仿佛所有的幸福和希望都在這一刻被打得粉碎。
就在她幾乎要崩潰的時候,劉仁勇卻揉了揉臉,渾不在意地嘿嘿一笑,語出驚人:
“嘿!巴掌還挺有勁!不過弟妹你彆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麵相是差了點兒,但道爺我有辦法給你改!”
“什麼?!”楊程月猛地抓住劉仁勇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劉師兄!您……您說的是真的?!真有辦法?!”
劉仁勇得意地一揚下巴:“廢話!不然道爺我大老遠遊過來乾嘛?真就為了借點錢啊?……呃,借錢也是真的。不過主要是看出咱老弟命中該有此一劫,特來相助!”
話音剛落,“噗通”一聲!
身為金剛門高手、心高氣傲的楊程月,竟然毫不猶豫地直接對著劉仁勇跪下了!聲音哽咽:“劉師兄!求您救我妻子!無論什麼代價,我楊程月萬死不辭!”
尹正年見狀,也慌忙跟著跪下,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既是絕望後的希望,也是被丈夫的反應所震撼感動。
劉仁勇趕緊把兩人拉起來:“行了行了,咱老君觀不興這個!方法是有,但得費點功夫,布個陣,改改風水,逆天改命談不上,但‘欺天’騙個兒子女兒過來,問題不大!”
接下來幾天,劉仁勇就留在楊家,指揮著楊程月搬東搬西,刻畫符文,布置玉石銅鏡,硬是在他們家布下了一個玄奧的陣法。尹正年將信將疑,但看到丈夫全力以赴、充滿希望的樣子,她也隻能選擇相信。
奇跡,真的發生了。
之前去醫院檢查,醫生曾委婉告知她體質不易受孕,這幾乎成了她的心病。然而,在劉仁勇布陣後第2年,她竟然真的懷上了!1962年,他們的大兒子楊似峰健康降生!
當聽到嬰兒第一聲啼哭時,尹正年躺在產床上,淚流滿麵,那是喜悅和感激的淚水。產房外的楊程月,這個硬漢更是喜極而泣,抱著孩子的手都在發抖,對劉仁勇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從此,劉仁勇不僅是楊程月的朋友,更是他們全家的大恩人。他那些看似不靠譜的行為,在尹正年眼中都變成了“高人風範”。
這也是為什麼,當許多年後,尹正年得知楊錦天竟然是劉仁勇的親傳弟子時,她會那麼開心,幾乎瞬間就把對楊錦天的疼愛和信任拉滿了。
“是劉道長的徒弟?哎呀!真是太好了!那孩子一看就錯不了!”她看著楊錦天的眼神,充滿了慈愛和毫無保留的信任,仿佛透過他,看到了那位改變了她一生命運的恩人。
平日裡,她對楊錦天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有時讓楊錦悅兩兄弟都有些“吃醋”,這其中固然有她本性善良和對晚輩的關愛,但更深層的原因,是那份對劉仁勇沉甸甸的、無法磨滅的感恩之心。她是在用這種方式,默默回報著那位看似不著調、卻給了她一個完整家庭和人生希望的“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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