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一步踏錯,往往便是萬劫不複。對於楊錦天的二叔楊似雯而言,這句話就是他一生最殘酷的寫照。
如今的楊似雯,若是陌生人見到,絕不會將他與“高手”二字聯係起來。1965年出生的他,尚在壯年,卻活得像個行將就木、暮氣沉沉的老人。他最常見的狀態,就是獨自一人坐在自家後院或某個僻靜公園的魚塘邊,搬個小馬紮,握著一根老舊魚竿,眼神空洞地望著毫無波瀾的水麵,一坐就是一整天。魚上不上鉤,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仿佛隻是在完成一個“坐著”的動作。
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分銳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畏縮和妥協。與人相處,未語先笑,是那種帶著討好和卑微意味的笑。但凡遇到半點爭執或衝突,無論是非對錯,他的第一反應永遠是退讓,息事寧人,甚至到了毫無原則的地步。彆人言語衝撞他,他嗬嗬一笑;彆人占他便宜,他擺擺手說沒事;仿佛世間一切紛爭都與他無關,或者說,他早已失去了爭辯的勇氣和興趣。這種極致的“窩囊”,常常讓了解他過往的人感到一陣心酸和難以置信。
然而,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年輕時卻曾是楊家那一代最耀眼的天才之一?
當年的楊似雯,天賦絕倫,心高氣傲,一身修為精純無比,鋒芒畢露!他與兄長楊似飆感情極篤,兄弟二人並稱“楊家龍虎”,是家族寄予厚望的未來支柱。那時的楊似雯,眼神明亮,意氣風發,行走間自有龍虎之姿,談笑間睥睨同輩。所有人都認為,他未來必定能登臨絕頂,成為威震一方的擎天巨擘!他自己也深信不疑,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和自信。
可命運的轉折,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
一次至關重要的家族任務,一次輕率而錯誤的抉擇。或許是為了搶功,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或許隻是年輕氣盛下的判斷失誤……具體原因已無人願意詳細提及,那已成為楊家不願觸碰的傷疤。
人們隻知道,在那次任務中,因為楊似雯的一個錯誤決定,導致了極其嚴重的後果。他最敬愛、最信任的兄長,為了掩護他、彌補他的過錯,毅然決然地擋在了最前麵,最終……力戰而亡,倒在了楊似雯的眼前。
楊似雯親眼看著大哥為了保護自己,渾身浴血,在自己麵前緩緩倒下,那雙總是帶著鼓勵和笑意的眼睛漸漸失去神采……那一刻,整個世界在他麵前崩塌了。
噩耗傳回家中,懷有身孕的大嫂聽聞丈夫慘死的消息,悲痛欲絕,當場動了胎氣,艱難產下楊錦天後,便撒手人寰,追隨丈夫而去。
一夜之間,楊似雯不僅失去了最敬愛的兄長,更間接導致剛出生的侄子楊錦天成為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巨大的愧疚、自責和痛苦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吞噬了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天才。所有的驕傲、所有的雄心壯誌,在血淋淋的現實麵前,被擊得粉碎。
他從天堂墜入了地獄。雖然憑借過往的底子和後來的機遇,他的實力反而在痛苦和壓抑中陰差陽錯地突破了,達到了一個許多人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他的心,卻永遠跟不上他的實力了。
那顆心,早已在兄長倒下的那一刻,就被徹底擊碎,蒙上了永遠無法消散的陰影和自責。再強的力量,在一個心死之人手中,也失去了所有意義。
他從此一蹶不振,主動遠離了家族的核心事務,拒絕了所有能帶來權力和聲望的位置。他變得沉默寡言,畏首畏尾,用一種近乎自虐的“窩囊”方式來懲罰自己,逃避現實。他似乎覺得,隻有活得如此卑微,如此不堪,才能稍微減輕一點點內心那噬骨灼心的負罪感。
或許,正如一些老人所言,他就像那個同樣因為年輕急躁而毀了一生的侯淩一樣,正在用自己後半生所有的頹唐與窩囊,來償還年輕時欠下的那筆沉重的、無法用任何東西彌補的債。
他每天坐在魚塘邊,釣的不是魚,是那份永遠也無法挽回的過去,和那份早已死去的心氣。
命運弄人,這個詞用在王娜和楊似雯身上,似乎格外貼切。曾經,王娜也是異人界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作為王家家主王藹的掌上明珠,她出身尊貴,容貌明豔動人,性格雖然驕縱,卻自帶一股鮮活的魅力,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她本可以輕易挑選任何家世顯赫、實力強大的青年才俊。
然而,在一次世家聚會上,她看到了那個如同烈日般耀眼的青年——楊似雯。那時的楊似雯,正是“楊氏龍虎”之一,天賦絕頂,意氣風發,談笑間自信從容,舉手投足間皆是未來強者的風範。隻那一眼,王娜便徹底淪陷,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她就像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地愛上了這個光芒萬丈的男人,非他不嫁。
經過一番波折,她終於如願以償,嫁給了楊似雯。最初的婚姻生活,或許也曾有過短暫的甜蜜。她享受著作為天才之妻的榮耀,憧憬著未來夫唱婦隨、強強聯合的美好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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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運的殘酷轉折來得太快。兄長的驟然離世,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楊似雯所有的光芒,也徹底改變了王娜的人生軌跡。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的丈夫,從雲端跌落,從一顆耀眼星辰迅速黯淡、腐朽,變成了一攤沉默寡言、毫無鬥誌、終日與魚竿為伴的爛泥。
痛苦嗎?當然痛苦。失望嗎?必然失望。但出人意料的是,王娜並沒有選擇離開。她骨子裡的強勢和占有欲,以及那份最初熾熱到偏執的愛,讓她選擇了留下。她認了!這個男人,無論是輝煌還是落魄,無論是天才還是廢物,都是她王娜自己選的男人!她幾乎以一種自虐般的姿態,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依舊打理著王家帶來的豐厚嫁妝,維持著表麵的體麵,甚至在外人麵前,還會強撐著維護楊似雯那所剩無幾的尊嚴。她試圖用各種方式刺激他、喚醒他,罵也罵過,吵也吵過,但換來的隻是楊似雯更加深沉的沉默和退縮。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氣都被無聲地吸走。
與此同時,另一個更深的恐懼和痛苦開始日夜折磨著她——不孕。
結婚多年,她的肚子沒有絲毫動靜。起初她以為是時機未到,後來開始瘋狂求醫問藥,嘗試各種偏方秘法,但是都沒用。
她無比渴望能為楊似雯生下一個孩子,一個流淌著他們兩人血液的兒子。她天真地認為,或許一個新生命的到來,能重新點燃丈夫死寂的心,能挽回這個支離破碎的家,能證明她作為妻子最後的價值。
然而,年複一年,希望一次次落空。她的焦慮和恐懼與日俱增。她開始變得神經質,變得易怒多疑。她害怕楊似雯會因為她的不孕而嫌棄她、拋棄她儘管楊似雯從未表露過此意,甚至可能根本不在意)。她害怕自己最終會失去這個她唯一愛過的、哪怕已經變得窩囊的男人。
在這種長期的、絕望的折磨下,王娜的心理逐漸扭曲了。她將對自己無能、對命運不公的憤怒,轉移到了外界。
而楊錦天的存在,更是成了她眼中釘、肉中刺。
這個父母雙亡的侄子,是由楊似雯最敬重的大哥和大嫂所生。他越是優秀即使他沉默寡言),就越是映襯出她王娜的無能和失敗——她連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她看著楊錦天,就會想起那個早逝的、據說性情溫和的大嫂,一種惡毒的嫉妒和比較心理油然而生。
她更害怕,楊似雯會對這個侄子產生移情,將對自己兄長的愧疚和感情,投射到楊錦天身上,從而徹底忽視她,甚至將原本可能屬於她未來孩子如果她有的話)的關愛和資源,都給了楊錦天!
這種害怕被取代、害怕失去一切的恐懼,讓她對楊錦天充滿了毫無理由的敵意和怨恨。她開始處處針對楊錦天,言語刻薄,處處刁難。似乎隻有通過打壓、貶低楊錦天,才能讓她獲得一絲扭曲的優越感和安全感,證明自己在這個家裡還有存在感。
那個曾經明豔動人的王家大小姐,最終在漫長而無望的婚姻、求子不得的痛苦以及自我折磨的憤怒中,熬成了一個內心充滿怨毒、看不得彆人半點好、尤其是見不得楊錦天好的怨婦。她所有的惡毒,仿佛都找到了一個具體的宣泄口——那個她認為會奪走她一切的大哥遺孤。她的愛,早已在歲月的煎熬中變了質,隻剩下偏執的占有和病態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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