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灑在楊程月家寬敞的客廳裡,本該是一派溫馨寧靜的景象。然而,此刻的空氣卻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和即將被打破的平靜。
吳院長,楊似宇的前任嶽父,正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自然是看望許久未見的外孫楊錦瑜。
小家夥此刻正被奶奶尹正年抱在懷裡,穿著那身熟悉的恐龍連體睡衣,小臉鼓鼓的,明顯帶著情緒。他手腕和腳腕上各戴著一個看似普通的銀質細環,上麵刻著極其細微難辨的符文——這正是劉仁勇托江觀花送來的、用於限製不穩定先天異能的小法器。老君觀出品,效果顯著。自從戴上這個,楊錦瑜就再也沒能隨心所欲地“嗖”一下消失,跑去騷擾他最喜歡的“錦天哥哥”。
能力被限製,去不了楊錦天那兒,這讓正處於麻煩階段的小霸王極為不爽,這幾天看誰都不順眼,稍有不如意就小脾氣爆發,除了楊錦天本人親臨,否則誰哄都沒用。偏偏楊錦天最近沉迷於剛入手的煉器術,整日泡在那租來的廠房裡搗鼓,根本沒空來陪這個小堂弟玩。
尹正年笑著將孩子遞過去:“親家,您抱抱錦瑜,看看重了沒。”
吳院長臉上堆起慈愛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從尹正年手中接過那軟乎乎的小外孫。然而,他的手臂剛摟穩孩子,甚至沒來得及掂量一下重量——
“哇——!!!!!”
一聲堪稱驚天動地的嚎哭猛然爆發,幾乎要掀翻客廳的屋頂。楊錦瑜在他外公懷裡劇烈地掙紮起來,小短腿亂蹬,恐龍尾巴狂甩,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往下流,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和憤怒,仿佛受了天大的虐待。
吳院長直接被這陣仗嚇懵了,抱著哭得渾身發抖的小外孫,抱也不是,放也不是,滿臉的不知所措和尷尬:“這…這…錦瑜怎麼了?不哭不哭,是外公啊…”
尹正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哭聲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連忙心疼地把孩子接回來,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奶奶在呢。乖錦瑜,不怕不怕……”她歉意地看向吳院長:“親家,真對不住,孩子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脾氣特彆大,認生得很。”
事實上,楊錦瑜絕不是認生,他隻是純粹因為能力被鎖、見不到喜歡的人而暴躁,並且平等地遷怒每一個試圖碰他的人。)
吳院長訕訕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眼鏡,掩飾自己的窘迫:“沒事沒事,小孩子嘛,都這樣……”客廳裡一時間隻剩下楊錦瑜逐漸減弱但依舊抽抽噎噎的哭聲,氣氛更加尷尬了。
沉默了片刻,吳院長似乎下定了決心,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些,帶著幾分難以啟齒的意味:“親家,其實今天來,還有件事……想提前跟你們說一聲。”
尹正年拍著孫子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他,語氣依舊溫和但帶上了些許警惕:“親家您說。”
吳院長搓了搓手,聲音更低了:“就是……慧喬那孩子……她……她準備回國了。”
“吳慧喬”這三個字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尹正年臉上的溫和笑容瞬間淡去了不少,眼神也冷淡下來。她對那個前兒媳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當初離婚離得難看,之後更是杳無音信,上次楊似宇帶著錦瑜意外被傳送到國外,竟然撞見她和她那位外國男友卿卿我我,回來之後,自己兒子那副失魂落魄、繼而心灰意冷的模樣,她這個當媽的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如今這女人居然還好意思回來?
“哦?是嘛。”尹正年的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繼續輕拍著懷裡的孫子,“回來就回來吧,跟我們家也沒什麼關係了。”她特意強調了“我們家”三個字。
吳院長臉上臊得一陣紅一陣白,自然聽出了親家母話裡的疏離和不悅,隻能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跟你們說一聲,免得……免得突然撞見了尷尬。”他心裡也是歎氣,自己那個女兒,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
一時間,客廳裡的氣氛比剛才孩子哭鬨時還要沉悶幾分。
而此刻,話題的另一位核心人物,楊似宇,並不在家中。他正在他所任職的學校裡。
如今的楊似宇,比起以前,仿佛變了個人。離婚的打擊,尤其是親眼目睹前妻早已另有新歡的畫麵,像是將他內心深處最後一點溫熱徹底澆滅。他不再頹廢,也不再流露任何悲傷,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兩件事上。
第一件,是他的本職工作——訓導主任。曾經的楊似宇或許還會講些情麵,如今的他,則是真正成了學生們聞風喪膽的“黑麵神”。校規手冊就是他唯一的準則,任何違紀行為在他麵前都沒有絲毫通融的餘地。抓紀律、罰跑圈、寫檢討、請家長……手段雷厲風行,毫不留情。學生們私下裡哀嚎遍野,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學校的風紀倒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前所未有的好。校長和副校長對此簡直是心花怒放,對楊似宇的工作能力讚不絕口,畢竟手下有這麼一位嚴格儘責、還能把成績抓上去的乾將,他們臉上太有光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第二件,就是修煉。正所謂“心中無女人,出拳自然神”,擺脫了情感糾葛的桎梏,他將所有空閒時間都投入到了修煉之中,心無旁騖,進展極快。再加上他侄兒楊錦天煉製的那些功效卓絕的丹藥源源不斷的供應,他的戰鬥力提升速度讓他的大哥楊似峰都感到有些驚訝,甚至私下裡表示過佩服。如今的楊似宇,氣質愈發冷硬沉靜,眼神銳利如刀,周身的氣場都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他似乎已經將那段失敗的婚姻徹底埋葬,用工作和修煉水泥封心,鑄起了堅硬的外殼。
隻是不知道,當他那位前妻真的回來,再次出現在他麵前時,這層堅冰是否會被撬動一絲裂痕。
下午,楊錦天帶著幾個新煉製的儲物戒指和袋子,來到了叔公楊程月家。推開院門,客廳裡的景象一如往常,卻透著點微妙的不同。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客廳地毯上,鼓著小腮幫,穿著那身熟悉的、略顯陳舊的綠色小恐龍連體睡衣的楊錦瑜。小家夥明顯在生悶氣,手裡揪著恐龍玩偶的尾巴,小嘴撅得能掛油瓶。可一抬眼看到楊錦天進來,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瞬間亮了,所有的不高興拋到九霄雲外,立刻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咿咿呀呀地喊著“哥哥!哥哥!”,像隻看到親人的小獸般跌跌撞撞地撲過來。
楊錦天的心一下子軟了,彎腰熟練地將這軟乎乎的小團子抱進懷裡。小錦瑜立刻滿足地摟住他的脖子,把小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還蹭了蹭。
“我們錦瑜今天怎麼不高興了?”楊錦天輕輕拍著他的背,目光掃過客廳。
這時,尹正年從廚房端著水果走出來,看到楊錦天,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錦天來啦。唉,彆提了,這小家夥,自從戴上了劉師父給的法器,不能到處亂跑了,這幾天脾氣大得很,誰哄都不行,就認你。”她身上穿著素雅但質地良好的家居服,頭發挽得一絲不苟,即便在家也保持著一種端莊的氣質。
楊錦天看著小錦瑜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袖口甚至微微起球的恐龍睡衣,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他太清楚叔婆尹正年為何如此節儉了。她的童年是在木浦的漁村度過的,父親早逝,母親靠著趕海和賣些零星魚獲,艱難地拉扯她長大。那時候,吃飽飯都是奢望,一件衣服姐姐穿完妹妹穿,補丁摞補丁是常態。
後來即使她加入了劇院,收入不菲,但幼年刻入骨子裡的貧寒記憶,讓她始終保持著勤儉的習慣。她從不亂花錢,這些年來將丈夫楊程月給的家用、自己早年拍戲和投資劇院的收入一點點積攢下來,已有幾百萬美刀之巨,但她依舊保持著樸素的作風。給小孩子買衣服?在她看來,嬰兒長得快,新衣服沒穿幾次就小了,實在是浪費,能用舊衣服改改就改改,能撿哥哥姐姐們留下的就接著穿。
但楊錦天不同。他的童年同樣籠罩在貧困的陰影裡,父母雙亡後他的處境並不好,那種對匱乏的恐懼和渴望擁有嶄新物品的心情,他至今記憶猶新。他看到小錦瑜穿著明顯不合身或者舊了的衣服,總會恍惚間看到那個躲在角落裡、渴望地看著彆的孩子穿新衣的自己。所以,他總會忍不住給這個小堂弟買各種可愛的新衣服,尤其是卡通造型的。
這愛好也源於老君觀那獨特的環境——他們供奉的祖師爺雕像,可不是什麼仙風道骨的老者,而是一尊按照不二馬大叔筆下那圓滾滾、憨態可掬的胖虎形象塑造的可愛雕像。天天對著這麼個萌物祖師爺,楊錦天的審美難免被帶偏,對可愛圓潤的卡通造型毫無抵抗力。他買來的小老虎連體衣、胖恐龍睡衣、熊貓爬爬服……每一件都又新又柔軟,圖案可愛,小錦瑜也特彆喜歡,每次穿上都樂得咯咯笑。
“叔婆,錦瑜長得快,這些舊衣服都快穿不下了。我前幾天又給他買了幾件新的,等下拿給您。”楊錦天一邊逗著懷裡的小家夥,一邊對尹正年說。
尹正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亂花錢!小孩子家家的,有的穿就行了,買那麼多新的做什麼,穿不了幾次就浪費了。”話雖這麼說,但眼裡並沒有真的責備,她知道錦天是心疼孩子,也是心疼過去那個自己。
喜歡影綜:我在韓劇做有錢人請大家收藏:()影綜:我在韓劇做有錢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