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鳴,古燈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一道土黃色的光罩瞬間浮現,將古燈護在其中。光罩之上,隱約有一頭形似穿山甲、卻頭生獨角的異獸虛影一閃而過,發出無聲的咆哮,一股厚重的力量反震而來!
這股力量並非直接作用於魂體,更像是某種規則的排斥。秦淵悶哼一聲,魂體劇烈波動,竟被硬生生推開了數步,手指傳來一陣灼痛感。
“是火縛靈守護禁製!”曾遙驚呼,“這古燈曾是某位擅長火係道法的隨身之物,燈靈雖已消散,但殘留的意念還在。
秦淵穩住魂體,麵色凝重。這禁製的強度,遠非外麵那些碎片上的殘留禁製可比。
“我來試試!”曾遙上前,低喝一聲,周身金光大盛,一拳轟向那土黃色光罩。他這一拳勢大力沉,隱隱有風雷之聲,顯然動用了煉體士的肉身力量——儘管此刻是魂體狀態,但其發力技巧和意境仍在。
“砰!”
拳罩相交,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光罩劇烈晃動,上麵的異獸虛影發出憤怒的嘶吼,變得凝實了幾分。曾遙則被反震之力彈飛出去,魂體一陣模糊,顯然受了些震蕩。
“不行,這禁製與此地地脈相連,生生不息,蠻力難以破開!”曾遙喘息著說道,麵露難色。
難道要入寶山而空手歸?兩魂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甘。
秦淵盯著那搖曳的金色光罩和其中的異獸虛影,大腦飛速運轉。他回想起自己觸碰那些碎片時的感覺,又想起剛才接觸光罩時,那並非純粹的能量衝擊,更像是一種……“拒絕”的意念。
“或許……不需要強行破開。”秦淵忽然開口,眼神閃過一絲明悟,“曾兄,你說這禁製是殘留意念與靈氣結合所生,那它是否有某種‘判斷’?”
曾遙一愣:“你的意思是?”
“它可能在守護古燈,拒絕一切外來者。”秦淵緩緩道,“但如果,我不去強行奪取,而是嘗試……溝通或者安撫呢?”
“溝通?安撫?”曾遙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但看著秦淵那與眾不同的半透明魂體,又覺得或許可以一試。
秦淵再次走向古燈,但這次,他沒有伸手去抓,而是將手掌緩緩貼近光罩,並未用力。他閉上眼睛,努力放空思緒,將自己的意念——一種純粹的、不含惡意的“接觸”意願,緩緩傳遞過去。
起初,光罩依舊排斥,異獸虛影警惕地盯著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是感受到秦淵魂體的特殊性,或許是那純粹的意念起了作用,光罩的排斥力漸漸減弱,那異獸虛影的咆哮也變成了低沉的嗚咽,最終緩緩消散。
金色光罩如同水波般蕩漾了一下,悄然隱去。
秦淵睜開眼,伸手,輕鬆地將那盞青銅古燈拿了起來。古燈入手溫潤,再無任何阻礙。
“成……成功了!”曾遙看得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秦兄,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秦淵自己也有些意外,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隻是一種感覺……似乎我的魂體,更容易與這些殘留的意念產生某種共鳴,可能是我沒有靈力,讓他們感覺不到威脅吧。”
他將古燈遞給曾遙:“看來,我這‘無靈根’的廢物,在這遠古戰場,反而成了‘寶物親和體質’。”
曾遙接過古燈,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小心翼翼地放入乾坤袋:“秦兄,你絕非廢物!你這能力,在此地簡直是神技!我們發達了,真的發達了!”
有了這次成功的經驗,兩人士氣大漲。他們如法炮製,又順利地收取了幾件被類似守護禁製保護的寶物——一枚封存在冰晶中、依舊生機盎然的不知名靈草;一把琴弦儘斷、卻依舊繚繞著淒清道韻的古琴;還有一塊殘破的、邊緣焦黑的獸皮,上麵用某種暗紅色的顏料繪製著複雜的地圖,散發著蒼茫古老的氣息。
每一次,都由秦淵上前,憑借其特殊的魂體和“溝通”技巧,化解那些守護禁製,而曾遙則負責辨認、收納和警戒。兩人配合越發默契,收獲也越來越豐厚。
然而,好運並非永遠相伴。就在他們試圖收取一柄懸浮在半空、燃燒著淡紫色火焰的短矛時,意外發生了。
那短矛周圍的禁製極其強大,秦淵花了很長時間,才勉強讓其守護光罩變得稀薄。就在他以為即將成功,伸手觸碰短矛的瞬間,短矛猛地一震,紫焰暴漲!
“吼!”
一聲充滿暴戾氣息的咆哮並非來自短矛,而是來自他們側後方!隻見一具原本盤坐在地、晶瑩如玉的人形骨骸,眼眶中陡然燃起兩團幽綠的鬼火!它猛地站起,周身死氣與一種不屈的戰意混合爆發,鎖定了正在收取短矛的秦淵!
這並非守護禁製,而是隕落於此的強者,其殘存的戰鬥執念被寶物的能量波動驚醒,化作了可怕的——戰魂!
“小心!”曾遙臉色劇變,大喝一聲,周身金光全力爆發,毫不猶豫地擋在了秦淵身前。
那戰魂發出一聲無聲的嘶吼,化作一道慘綠色的流光,帶著撕裂魂魄的恐怖氣息,直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