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能被人盯上了。”秦淵關上房門,語氣平靜地對剛吃完東西的曾遙和李狗娃說道。
曾遙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我們初來乍到,盯我們乾什麼?”
秦淵將白天在城門口與神劍山弟子發生衝突,以及後來在城中閒逛時隱約感到被人尾隨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不過是幾個小角色,修為感覺不高,不足為懼。”他語氣輕鬆,甚至帶著點笑意,“他們若真敢來找麻煩,反倒省了我們去找‘材料’的工夫。”
他原本並未將這小插曲放在心上,但那若有若無的窺視感讓他確信並非錯覺。
曾遙沉思片刻,分析道:“秦兄不可大意。此處畢竟是神劍山的地盤,若在城內動手,動靜鬨大,對我們極為不利。”
“曾遙說得對!”李狗娃立刻附和,語氣帶著躍躍欲試的狠勁,“咱們可以想辦法把他們引到城外,找個僻靜角落,神不知鬼不覺地‘哢嚓’了!”
秦淵點頭:“我正有此意。白天觀察過,城南門附近有些巷道相對僻靜,人煙稀少。他們若想動手,必然也會選擇人少之時。等天色再暗些,我們去那邊轉轉,看看他們是否上鉤。”
“就這麼辦!”三人達成共識。
計議已定,秦淵便不再多想,盤膝坐在床上,凝神靜氣,開始運轉《萬象天魂道》的法門。他嘗試煉化吞噬之前從幾個野修那裡收集來的魂力。幾縷微不可察的淡薄光絲緩緩融入他的魂體,帶來的並非之前吞噬墨長老魂力時的澎湃衝擊,而隻是一種細微的、滋養心神般的溫潤感。
秦淵心中明了:“看來是這幾個野修的魂力品質太低,想要突破,還是得找些‘高質量’的魂力才行。”他收斂心神,不再強求,隻是借此穩固當前境界。
時間悄然流逝,窗外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街上的行人變得稀稀拉拉,喧鬨的城池逐漸陷入沉寂。秦淵將曾遙和李狗娃重新收回“天地山水間”玉牌,獨自一人離開了醉仙坊,不緊不慢地朝著城南門方向走去。
到達南門附近,他故意拐進那些燈光昏暗、曲折狹窄的小巷,看似漫無目的地閒逛,實則在敏銳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如同一個耐心的獵人,靜待獵物出現。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陣刻意放輕卻依舊清晰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同時,前方巷口也出現了一個人影,堵住了去路。
“果然來了。”秦淵心道,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掃視一圈。堵住他的共有三人,其中兩個正是白天在城門口見過的,包括那個手腕受傷、此刻還帶著夾板的年輕人,而擋在前麵的那個黑衣男子,氣息明顯比身後兩人強上一截,周身有隱隱的靈力波動。
“劉師兄,就是他!白天在城門口打斷了我的胳膊!”那受傷年輕人用沒受傷的手指著秦淵。
黑衣男子冷聲道:“敢在圍水城內打傷我神劍山弟子,你是活膩了嗎?”
秦淵沒有回答,他身形猛地一縱,輕巧地躍上身旁的牆頭,沿著連綿的屋頂,迅速向城南門外方向掠去。
“想跑?追!”黑衣男子見狀,怒喝一聲,立刻騰身而起,與另外兩人一起緊追不舍。
秦淵在前方不緊不慢地奔跑,不時還回頭瞥一眼,確保那三人能跟上。他刻意控製著速度,既不讓對方追上,也不讓他們跟丟。
不多時,幾人已先後衝出南門,來到城外一片相對開闊的荒地。秦淵這才故意放慢了腳步。那黑衣男子修為最高,幾個起落便飛躍到秦淵前方,再次攔住了去路。另外兩人則稍慢一些,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
“看你還往哪裡跑?”黑衣男子持劍而立。
秦淵停下身形,仿佛剛才的奔跑隻是熱身,他淡淡回道:“不跑了。”
這時,後麵兩人才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追到近前。那受傷年輕人一邊喘一邊罵道:“小子,你……你他媽挺能跑啊!累死你大爺了!”他轉頭對黑衣男子道:“劉師兄,彆跟他廢話,宰了這兔崽子!”
說話間,他和另一名同伴便欲拔劍上前。
“你們兩個在邊上看著便是。”黑衣男子擺了擺手,語氣帶著不屑,“一個小小的歸元境,連當我磨劍石的資格都勉強。”他自信十足,雙指並攏朝身後劍鞘一點,隻聽“鏘”的一聲清鳴,背後長劍應聲出鞘,直刺秦淵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