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經渡坐下,接過侍女遞來的茶,卻沒有喝,隻是沉聲道:“李兄,有件事,或許你該知道。”
他沒有提及那封信的存在,隻是將老者所述的內容,換了種方式轉述出來——隻說自己偶然從一位舊人口中得知,張萬貫構陷之事另有隱情,背後似有廢太子舊部指使,目的是攪亂朝局,伺機複辟。
李修遠原本含笑的臉色,在聽到“廢太子舊部”幾個字時,瞬間沉了下來。他放下手中的卷宗,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眉頭緊鎖:“此事當真?雙兄可有證據?”
“證據暫時沒有,”雙經渡搖頭,“但此事絕非空穴來風。那股勢力藏了十年,如今敢動心思,必然有所依仗。若不查清,恐成大患。”
李修遠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裡被雨水洗過的芭蕉葉,緩緩道:“廢太子雖被圈禁,但其母族在江南仍有勢力,當年的舊部也多散落各地,這些年看似沉寂,實則一直暗流湧動。隻是沒想到,他們竟會把主意打到雙兄頭上。”
“或許在他們看來,我既是晉王看重之人,又是陛下如今倚重的醫者,若能借構陷我挑起朝堂紛爭,的確是條捷徑。”雙經渡語氣平靜,“隻是張萬貫太急,反而壞了他們的事。”
李修遠轉過身,眼神銳利如鷹:“雙兄放心,此事我會暗中查探。隻是那股勢力行事謹慎,怕是不易找到蹤跡。”
“我明白,”雙經渡點頭,“此事牽連甚廣,切不可聲張,以免打草驚蛇。若他們察覺我們已有防備,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做出更出格的事。”
李修遠應道:“我曉得輕重。雙兄這邊也多加小心,若有任何異動,即刻告知我。”
從李府出來時,天色已暗,街燈次第亮起,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投下昏黃的光暈。雙經渡提著藥箱,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裡反複回響著信中的內容。那老者說廢太子舊部似有異動,究竟是何種異動?是在集結人手,還是在密謀新的陰謀?
路過街角的餛飩攤時,他停下腳步。攤主是對老夫妻,見他過來,熱情地招呼:“雙大夫,要不要來碗餛飩?剛出鍋的,熱乎。”
雙經渡點了點頭,坐在小馬紮上。看著攤主妻子麻利地包著餛飩,丈夫在灶台前添柴加火,鍋裡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兩人的臉龐,卻透著一股安穩的暖意。
“最近生意怎麼樣?”雙經渡隨口問道。
攤主歎口氣:“還行吧,就是前幾日聽說南邊不太平,好像有幾個村子鬨了疫病,嚇得好多人不敢出門,這兩日才好些。”
“疫病?”雙經渡心頭一動,“是什麼疫病?可有具體症狀?”
“聽說是上吐下瀉,渾身發熱,村裡已經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沒治好。”攤主妻子接過話頭,“還好官府反應快,已經把那幾個村子封了,說是怕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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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經渡沉默了。南邊……那不正是老者信中說的,他要去投奔親戚的方向?這疫病,與那股勢力是否有關?還是隻是巧合?
一碗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撒著翠綠的蔥花和蝦米,香氣撲鼻。雙經渡拿起勺子,卻沒什麼胃口。他知道,從看到那封信開始,有些事情就已經不一樣了。平靜的湖麵下,早已暗流洶湧,而他,注定要再次踏入這漩渦之中。
回到醫館時,阿竹正在收拾藥櫃,見他回來,連忙道:“師父,剛才有位大嬸來抓藥,說是家裡孩子咳嗽得厲害,我按您教的方子給她配了藥,您看看對不對?”
雙經渡走過去,拿起藥方看了看,又核對了一下藥材,點頭道:“沒錯,劑量也準。記得囑咐她,藥要溫服,每日三次,忌生冷油膩。”
“哎,記下了。”阿竹應著,又好奇地問,“師父,您剛才去哪了?我看您好像有心事。”
雙經渡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麼,隻是想起一位老朋友。對了,明日把庫房裡的金銀花和連翹都拿出來曬曬,最近雨水多,彆受潮了。”
“好嘞。”
看著阿竹忙碌的身影,雙經渡心中暗歎。有些風雨,還是讓他一個人來扛吧。他走到藥櫃前,重新拿起那本《本草圖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外。夜色漸深,天邊露出一彎殘月,像是被人咬過的銀鉤,冷冷地懸在半空。
那股隱藏在暗處的勢力,究竟會在何時露出真麵目?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
想知道雙經渡將如何應對這潛藏的危機?且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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