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公元184年)秋,宛城內外,旌旗招展,號角連天。
在林羽的刻意安排下,“南陽討逆中郎將林羽,響應天下義舉,將親率精銳北上討董”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迅速傳遍四方。一車車糧草被運往北麵的博望坡大營,一隊隊士兵在城外集結操練,戰馬嘶鳴,刀槍映日,好一派誓師北伐的雄壯景象。
州牧府派來的眼線將所見所聞急報襄陽,言稱林羽確已傾巢而出,誌在勤王。襄陽城內,無論是劉表還是蔡瑁,聞訊後都暗自鬆了口氣——這個不安分的鄰居,總算被北邊的大事吸引走了。
然而,這浩大的聲勢背後,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夜幕下的宛城,另一支真正的精銳,正在悄無聲息地集結。入選者皆是百戰老兵,甲胄染塵,刀鞘裹布,馬蹄包棉,一切可能發出聲響的物件都被處理過。沒有戰前動員的豪言壯語,隻有軍官壓低聲音的簡短命令和士兵們沉默堅毅的眼神。
林羽一身普通校尉打扮,站在點將台上,目光掃過台下這一萬餘名即將隨他執行秘密任務的將士。周芷一身利落勁裝,站在他身側,手中捧著最新繪製的南下路線圖。
“諸位弟兄,”林羽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此去南下,非為攻城略地,乃為伏於暗處,待時而動。關乎我等身家性命,更關乎南陽未來!行軍務必隱秘,晝伏夜出,遇哨避讓,不得生火,不得喧嘩!違令者,軍法無情!”
“諾!”低沉的應諾聲如同悶雷,在夜色中滾動。
“出發!”
沒有號角,沒有火炬,這支沉默的軍隊如同暗夜中流淌的溪流,悄無聲息地湧出宛城西門,借著月色和山林的掩護,向著南方潛行而去。周猛、張渾留在宛城,繼續操演“北伐大軍”,迷惑外界。馬澹坐鎮後方,統籌糧草情報。
而真正的利刃,已悄然出鞘。
南下之路,艱險異常。為避開官道和城鎮,大軍不得不穿行於伏牛山、桐柏山的餘脈之中,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幸得周芷的“諦聽營”早已探明數條隱秘小徑,馬岱率領的騎兵先鋒更是提前掃清了可能存在的山賊哨卡。
林羽與士卒同甘共苦,白日隱蔽休整,夜間親自督促行軍。【初級行軍布陣知識】和【初級仙術辨識】在此時發揮了巨大作用,他能敏銳地判斷最佳路線和紮營地點,避開險地和不祥之氣。部隊紀律嚴明,行動迅捷,竟在數日之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抵達了預定的潛伏地點——襄陽城西南約八十裡外的一處名為“隱龍穀”的險要山地。
此地山高林密,入口隱蔽,內有溪流,易守難攻,正是潛伏的絕佳場所。
安營紮寨,派出斥候嚴密警戒後,林羽終於得以稍歇。他站在穀中高處,遙望東北方向。那裡,便是荊州的心臟,襄陽。
“襄陽…此刻應是何等光景?”林羽喃喃道。
周芷悄然來到他身邊,遞上一份最新的情報卷軸:“主公,襄陽密報。劉荊州壽宴,定於五日後在州牧府舉行。蔡瑁近日調動頻繁,其麾下心腹將領多有異常舉動。韓中郎密信稱,宴上恐有巨變,請主公早作準備。”
林羽接過卷軸,仔細閱覽,眉頭微蹙:“五日…時間緊迫。韓嵩可曾提及具體計劃?”
周芷搖頭:“韓中郎言語謹慎,隻言屆時見機行事,望我軍能於城外造勢,或…在關鍵時刻接應一人。”
“接應一人?”林羽目光一閃,“可是長公子劉琦?”
“妾身推測,應是如此。”周芷點頭,“若蔡瑁發難,首要目標必是劉琦公子,以絕後患。”
林羽沉吟片刻,道:“傳令馬岱,派最精銳的斥候,設法潛入襄陽,密切監視州牧府及劉琦府邸動向。再令穀中將士,養精蓄銳,檢查軍械,隨時準備出動!”
“是!”
接下來的幾日,隱龍穀中一片寂靜,唯有斥候如同幽靈般往返於山穀與襄陽之間,帶來一鱗半爪的消息。
襄陽城內的氣氛,似乎也隨著壽宴的臨近而愈發詭異。表麵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暗地裡卻暗流洶湧。州牧府的守衛明顯加強,蔡瑁的水軍頻繁在漢水演練,種種跡象都預示著風暴將至。
林羽每日與周芷、馬岱推演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方案,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終於,壽宴前夜,一名渾身浴血的斥候狂奔入穀,帶來了石破天驚的消息!
“主公!襄陽…襄陽亂了!”
“細說!”林羽霍然起身。
斥候喘息道:“今日午後,州牧府壽宴之上,酒至半酣,蔡瑁突然發難,指責長公子劉琦勾結外敵,欲圖不軌!雙方護衛當場拔劍相向,宴席大亂!劉荊州…劉荊州驚怒之下,舊疾複發,昏厥過去!如今州牧府已被蔡瑁兵士圍困,襄陽四門緊閉,全城戒嚴!”
果然動手了!而且如此迅猛狠辣!
“劉琦公子何在?”林羽急問。
“混亂中,有忠義之士護著劉琦公子殺出州牧府,但被蔡瑁軍馬追殺,眼下…眼下不知逃往何處!城內喊殺聲四起,蔡瑁正在清洗反對他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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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萬分危急!劉表生死不明,劉琦下落不知,蔡瑁已然掌控局麵!
【襄陽事變爆發!觸發緊急乾預抉擇!】
【選項一:立刻出兵,強攻襄陽,趁蔡瑁立足未穩,救出劉表或劉琦。獎勵:若成功可獲擎天保駕之功,極大提升在荊州威望,但風險極高,可能陷入攻城苦戰,且名分不足無劉表明令)。】
【選項二:按兵不動,繼續觀望,等待局勢明朗。獎勵:避免直接風險,但可能錯失最佳乾預時機,讓蔡瑁徹底掌控襄陽。】
【選項三:出兵接應,尋找並救出劉琦,擁立其號召荊州義士討伐蔡瑁。獎勵:獲得政治旗幟劉琦),名正言順,但需在亂軍中找到劉琦,且其是否值得扶持存疑。】
時機稍縱即逝!林羽腦中飛速運轉。強攻襄陽不明智,觀望則坐失良機。唯有找到劉琦,擁立他以討逆之名,方是上策!
“選項三!”林羽決斷,“馬岱!”
“末將在!”
“你率所有騎兵,立刻出發,沿襄陽至江陵方向搜索,務必找到劉琦公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得令!”馬岱翻身上馬,率騎兵如旋風般衝出山穀。
“全軍聽令!拔營!向襄陽方向緩進,保持隱蔽,等待馬岱消息!”
潛伏的潛龍,終於要露出獠牙!荊襄大地的命運,即將因這支悄然南下的奇兵而改變!
而林羽不知道的是,幾乎就在襄陽事變爆發的同時,北方酸棗聯軍大營,也發生了一場將影響天下格局的激烈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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