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夏,江夏會盟的餘音尚未散儘,一場遠超預期的風暴已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驟然降臨荊襄大地。
林羽剛返回襄陽不過旬日,正與蒯越、周芷等人研判西線張鬆、法正傳來的密信,推敲其“迎外援”的真實意圖與價碼,一騎快馬渾身浴血,瘋馳入州牧府,斥候滾鞍落馬,聲音嘶啞近乎泣血:
“主公!急報!曹操……曹操親率大軍二十萬,戰將千員,已出葉縣,兵分兩路,一路由曹仁、徐晃率領,直撲樊城!另一路由張遼、樂進統帥,沿汝水南下,兵鋒直指……直指江夏!前鋒已過安陸!曹操檄文遍傳各郡,言……言我荊州背信,聯吳抗詔,罪在不赦!”
轟!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議事堂內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驚呆了。
“二十萬?兵分兩路?直指江夏?”蒯越臉色煞白,手指顫抖地指向地圖,“曹孟德……他竟不顧河北殘局未靖,不顧我與江東新盟,傾巢而來!這是要……一舉鯨吞荊州啊!”
林羽霍然起身,案幾上的茶盞被帶翻,茶水淋漓。他死死盯著地圖,心臟狂跳。曹操此舉,完全打亂了他的部署!他原以為聯盟成立後,曹操至少會猶豫、會分化,會給他消化西線情報、爭取時間的機會!沒想到,曹操竟如此果決狠辣,不惜兩線作戰北對袁氏殘餘,南對孫林聯盟),也要搶先下手,在他與孫權聯盟未穩之際,以泰山壓頂之勢,力求速戰速決!
“好一個曹孟德!好一招快刀斬亂麻!”林羽咬牙,眼中寒光迸射。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曹操的決心,也低估了聯盟對曹操的刺激。此刻,荊州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
【係統緊急警報!觸發終極危機事件:“曹操的雷霆南征”!檢測到敵軍規模、進軍速度遠超預期,荊州防禦體係麵臨極限考驗。生存概率評估急劇下降至35!請宿主立刻做出最高優先級應對!】
湛藍色的光幕劇烈閃爍,選項帶著血紅色的警示邊框:
【選項一:全麵收縮,死守核心。】
行動:放棄樊城等外圍據點,集中所有兵力固守襄陽、江陵等核心城池,依托堅城拖垮曹軍,等待江東援軍或曹操糧儘。
獎勵:若成功可保全核心力量。獲得“龜縮”特質守城部隊防禦力小幅提升)。
風險:極高!放棄大片領土,民心士氣暴跌;若江東援軍不至或遲到,襄陽孤城難守;曹操若圍城打援,荊州必亡。
【選項二:依托漢水,節節抵抗。】
行動:命樊城守軍依城血戰,遲滯曹仁;主力水陸軍於漢水布防,利用水軍優勢攔截、騷擾張遼一路,爭取時間,並急求孫權火速發兵夾擊曹軍。
獎勵:若戰術成功可重創曹軍銳氣,為聯盟反擊創造機會。獲得“韌性”特質部隊在劣勢下士氣衰減速度降低)。
風險:極限操作!兩線作戰,對將領能力要求極高;若有一路被突破,滿盤皆輸;孫權出兵速度與決心是關鍵變數。
【選項三:行險一搏,圍魏救趙。】
行動:以偏師虛張聲勢守襄陽,主力精銳秘密集結,聯合黃忠巴東軍,以最快速度西進,猛攻益州!迫使劉璋投降或快速奪取成都,獲取戰略後方,然後回師與曹操決戰。
獎勵:若成功可徹底扭轉戰略劣勢,實現真正鼎足。獲得“孤注一擲”特質絕境下部隊攻擊力大幅提升)。
風險:近乎自殺!荊州本土幾乎不設防,曹軍可長驅直入;西征若受阻,則進退失據,必死無疑。
林羽的目光急速掃過選項,額角青筋暴起。選項三是絕路,選項一過於被動。唯有選項二,尚有一線生機,但需要完美的執行和……孫權的絕對配合!
“取紙筆來!”林羽厲聲喝道,不再猶豫,“我選二!立刻執行!”
他迅速口述命令:
“一、八百裡加急傳令樊城周猛:依城死守,步步為營,最大限度消耗曹仁兵力,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後退一步!”
“二、傳令文聘:江夏水陸軍全力戒備,以水軍為核心,利用漢水、長江水道,層層設防,阻擊張遼!不惜一切代價,拖住敵軍!”
“三、急令黃忠、魏延:巴東軍進入最高戰備,隨時聽候調遣!”
“四、以我的名義,起草最高級彆求援信,用最快的方式送往柴桑周瑜和吳郡孫權!言明曹操勢大,荊州若亡,江東唇亡齒寒!請其即刻發兵,攻合肥、擊汝南,與我形成夾擊之勢!告訴他們,若解此圍,林羽願以荊南零陵、桂陽二郡相謝!”林羽拋出了巨大的誘餌,這是真正的割肉飼虎!
“五、襄陽全城戒嚴,征發所有青壯協助城防!打開府庫,犒賞三軍!我林羽,與襄陽共存亡!”
命令如雷,迅速傳遍荊州。戰爭機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瘋狂運轉起來。
是夜,州牧府密室,燭火昏暗,隻餘林羽與周芷二人。
“芷兒,”林羽握著周芷的手,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無比堅定,“此番,怕是荊州立基以來最大劫難。”
周芷反手握緊他,目光清澈而決絕:“妾身明白。主公放心,襄陽城內,‘諦聽營’已全麵啟動,內防奸細,外通消息。妾身……與孩兒,與主公同在。”
林羽深深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和愧疚。亂世之中,得此伴侶,夫複何求。
“西線那邊……”周芷輕聲提醒。
林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張鬆、法正……眼下顧不上了。但願黃忠在巴東的動靜,能嚇住劉璋,讓他不敢趁火打劫吧。”原本唾手可得的益州機遇,在曹操的雷霆一擊下,變得遙不可及。
數日後,戰報雪片般飛來:
樊城方向,曹仁攻勢如潮,周猛浴血奮戰,城牆多處破損,傷亡慘重,但仍在苦苦支撐。
江夏方向,文聘憑借水軍之利,與張遼在漢水河口展開激戰,初戰小挫敵軍銳氣,但張遼用兵靈活,壓力巨大。
而江東方麵的回音,卻遲遲未至。
林羽站在襄陽城頭,北望烽火連天,心中如壓巨石。他知道,決定荊州命運的關鍵,不在襄陽城下,而在江東柴桑,在那位雄姿英發的周郎一念之間!
曹操的刀已經架在脖子上,孫權的援手,何時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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