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八年秋,襄陽城外的稻田泛起連綿的金黃波浪,沉甸甸的稻穗在微風中搖曳,一派豐收在望的盛世景象。州牧府議事廳內,檀香嫋嫋,林羽剛批閱完淮北趙雲送來的關於鞏固彭城防務的詳細軍報,正欲與諸葛亮商議秋收後的糧草調度與賦稅減免事宜,便有親衛統領步履匆匆,手持一封帶有許昌前線獨特火漆印記的密信,疾步入內。
“主公,魏延將軍八百裡加急軍報!”
林羽接過信函,指尖觸及那尚帶風塵的封泥,心知必非尋常。他迅速拆開,目光掃過帛書上魏延那略顯潦草卻力透紙背的字跡,眉頭先是微蹙,隨即舒展開來,嘴角甚至牽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他將帛書遞給身旁的諸葛亮:“孔明,你看。文長在許昌邊境,意外‘請’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諸葛亮雙手接過,凝神細讀,素來沉靜的眼眸中也掠過一絲清晰的訝異:“曹子建?他竟能從那鐵桶般的鄴城脫身,一路輾轉至我境,被文長截獲?這……真是出乎意料。”
“正是如此,”林羽起身,踱步至那麵覆蓋了整個牆壁的巨幅山河輿圖前,手指精準地點在鄴城的位置,然後向南劃過,落在許昌,“曹丕外示寬宏,內實忌刻,終究容不下這個文采風流、曾與他爭奪世子之位的親弟。子建此行,堪稱九死一生。文長將其‘請’回,倒是送了我一份厚禮。”
諸葛亮輕搖羽扇,沉吟道:“曹丕逼殺親弟,縱然有千般借口,其不仁不義之名,已然坐實。此事若宣揚出去,河北士人必心生寒意。主公若此時能以誠相待,妥善安置子建,不僅可得一博古通今之才,更可向天下彰顯我荊襄仁德為懷、海納百川的氣度,與曹丕的狹隘忌刻形成鮮明對比。對於招攬中原乃至河北士子之心,有莫大裨益。且子建久居鄴城,於曹魏內部派係紛爭、軍政虛實,所知甚深,其價值,非同小可。”
林羽頷首,眼中精光閃動:“孔明所言,深合我意。子建乃天下文宗,其才名足以傾動士林。善待他,便是在道義上占了先機。傳令:以諸侯上賓之禮,迎曹子建入襄陽城,安置於招賢館內最為清幽雅致的‘竹韻苑’,派醫官署最好的醫官前去調理其身體,一應飲食用度,務求精細,不得有絲毫怠慢。待其安頓稍歇,孤要親自見他,以示誠意。”
一、鄴城驚變,才子奔襄
數日後的一個黃昏,一輛看似普通卻由精銳騎兵嚴密護衛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入襄陽城,直奔城北的招賢館。車中人,正是昔日名滿天下的陳思王曹植曹子建。此刻的他,早已褪去了鄴城時的錦衣華服,一身素色布衣,麵容憔悴,眼窩深陷,昔日揮灑《洛神賦》的瀟灑風流的才子,如今眉宇間隻剩下劫後餘生的驚懼與深入骨髓的疲憊。回想起兄長曹丕那日益冰冷的眼神,近臣吳質、陳群等人步步緊逼的構陷,以及逃亡路上如影隨形的追殺,他仍心有餘悸。
在“竹韻苑”精心梳洗整理後,曹植被引至州牧府內專為密談設的“靜思堂”。堂內燭火通明,林羽並未端坐主位,而是立於窗前,見曹植入內,轉身迎上。曹植依禮深深一揖,聲音因久未好好進食而顯得沙啞虛弱:“亡國之臣,落魄之人曹植,拜見州牧大人。”
林羽快步上前,親手將其扶起,引至客座,溫言道:“子建先生乃天下文壇翹楚,詩賦冠絕當代,何必行此大禮。孤與令尊孟德公,雖各為其主,疆場爭鋒,然對其文韜武略、求賢若渴的胸襟,素來敬佩。今先生遭此兄弟鬩牆之禍,顛沛流離,幾陷死地,孤聞之,心實不忍。襄陽雖非帝都,然物阜民豐,文風鼎盛,願為先生提供一安身立命、揮灑才情之所,先生但請寬心。”
這番話,既肯定了曹操,又表達了對曹植遭遇的同情,更給予了充分的尊重。曹植聞言,數月來的委屈、恐懼、憤懣頓時湧上心頭,這個曾經“任性而行,飲酒不節”的才子,此刻竟不能自已,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植……植本無心權勢,隻願寄情詩酒,與文人雅士唱和,了此一生。奈何……奈何兄長……曹丕他,視我如仇讎,構陷罪名,欲置我於死地!若非途中得義士相助,僥幸脫身,植早已成鄴城郊外一縷孤魂矣!州牧大人收留之恩,如同再造!”遂將曹丕如何猜忌、如何指使近臣羅織罪名、如何派心腹死士沿途追殺等細節,詳細道來,言辭悲切,聞者無不動容。
林羽耐心傾聽,不時出言安撫,待其情緒稍定,方道:“往事已矣,先生不必過於悲傷。既來襄陽,便是我林羽之客。先生大才,閒置可惜,若終日沉湎於往事,亦非善策。孤意,請先生暫居翰林院祭酒一職,此職清貴,無甚庶務紛擾,先生可安心著述,整理典籍,亦可與荊襄名士如諸葛孔明、龐士元、蒯異度等切磋學問,詩文唱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此舉既給予了曹植極高的禮遇和體麵的身份,使其能發揮所長,又未授予實質性的軍政權力,避免過度刺激曹丕,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曹植此刻已是窮途末路,得此安排,感激涕零,起身再次深深拜謝:“州牧大人如此厚待,植雖愚鈍,敢不竭誠以報?一切但憑大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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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投奔林羽的消息,雖經刻意控製,但仍如插上翅膀般迅速傳遍天下士林,引起巨大震動。曹丕殘害兄弟的惡名進一步坐實,而林羽禮賢下士、庇護才子的“仁義”之名,則愈發響亮。
二、內苑風平,恩澤潤物
州牧府內苑,秋意漸深,菊花開得正盛。林羽對大喬、小喬並未因禮成而急切臨幸,反而愈發注重情感上的浸潤與磨合。
對於大喬,林羽深知其牽掛全在幼子孫紹身上。他不僅請來名儒管寧親自為孫紹啟蒙授業,更時常在政務之餘,親自考校其功課,詢問其生活起居,言語間流露出對孫紹未來的期許與安排,承諾待其成年,必量才重用,予以實職。此舉深深觸動了大喬作為母親最柔軟的心弦,看著她唯一的骨血在林羽的庇護下得以安穩成長,前途光明,她心中對林羽的那份疏離與抗拒,便如春日殘冰,漸漸消融。雖談不上恩愛纏綿,但已能平和相對,偶爾也能就孫紹的教育問題交談幾句。
對於小喬,林羽則投其所好,更為用心。他知她精於音律,心境高潔,便不惜人力物力,尋來數卷失傳已久的古琴譜殘卷,其中甚至包括名曲《廣陵散》的部分章節,命高手匠人精心修複後贈予她。他並不常去打擾,卻總在月色清朗、風拂芙蓉館外竹林之夜,信步而至,立於苑門外,靜靜聆聽館內傳出的幽咽琴聲。待一曲終了,方緩步而入,寥寥數語點評,皆能切中肯綮,顯露出不俗的音樂鑒賞力。這種不帶絲毫占有欲的欣賞、理解與陪伴,如同涓涓細流,悄然侵蝕著小喬心中那堵因亡夫之痛和被迫改嫁而築起的高牆。她開始偶爾在與林羽交談時,提及某些詩詞的意境,或某首古曲的典故,眉宇間那化不開的哀愁雖未儘散,卻依稀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氣息。
三、江淮局穩,虎視眈眈
軍事方麵,林羽繼續推行“鞏固根本,積勢待機”的戰略,江淮前線呈現出一種外鬆內緊的態勢。
趙雲所部在淮北以彭城為基地,穩紮穩打。一方麵派遣精銳斥候向北滲透,偵查下邳、琅琊等地的曹軍布防;另一方麵,由龐統主持,對占領區內的豪強、降將進行卓有成效的安撫與策反工作,逐步鞏固統治。趙雲的騎兵與文聘的步兵配合默契,小規模接觸戰中屢占上風,將曹丕的部分注意力牢牢吸引在東部戰線。
而長江之上,關羽、甘寧統領的荊州水軍主力,戰艦雲集,旌旗蔽空,日常巡弋於濡須口至廣陵的廣闊江麵。此舉一石二鳥:既對被困在江淮地區的曹丕大軍保持持續的軍事壓力,使其不敢全力應對趙雲部的北進;更重要的是,嚴密監視乃至威懾著南岸的孫權集團。江東新喪周瑜雖未死但病重),又經“二喬之事”,國力士氣皆受重創。孫權雖對林羽恨意滔天,但見江麵上荊州艨艟鬥艦往來如織,深知此時絕非報複時機,隻得強忍怒火,采納魯肅、呂蒙之策,埋頭整頓內政,訓練水軍,暗蓄實力,以待時機。荊襄水軍的強大存在,如同一把無形的鎖,暫時鎖住了江東北上的野心。
四、捷報暗藏,隱患微萌
就在這看似平穩的局勢下,幾份來自不同方向的密報,預示著潛在的危機。
益州法正通過“諦聽營”特殊渠道送來密信,言及孟獲返回南中後,初期尚能遵守約定,但其部下與派駐的漢官因習俗、利益等問題,摩擦日漸增多。孟獲本人雖未直接表態,但在幾次部落首領集會時,言語間對其妻祝融夫人與幼女花鬘長期滯留襄陽的狀況,流露出不滿與擔憂。法正已加強戒備,並加大懷柔力度,但南中局勢,暗流湧動。
與此同時,並州的張飛、徐晃也聯名送來軍報:塞外鮮卑首領軻比能近期活動異常頻繁,連續召集東部鮮卑諸部首領會盟,其麾下控弦之士調動集結,遊騎頻頻逼近長城沿線關隘,似有南下劫掠或試探並州防務的意圖。北疆的寧靜,已被隱隱的馬蹄聲打破。
林羽覽報,目光變得深邃而銳利。他深知,南中的羈縻之策,依賴於微妙的平衡,孟獲的不滿是一顆危險的種子;而北疆的胡騎,始終是懸在中原頭頂的利劍,軻比能的崛起,預示著更大的邊患。他立即下達指令:命“諦聽營”加派精銳,一方麵加強對祝融母女“保護”的同時,嚴密監控孟獲的一舉一動及其與周邊部落的聯絡;另一方麵,深入草原,不惜重金收買眼線,務求掌握軻比能的確切動向與意圖。同時,下令向並州增派一個精銳步兵營及大量守城器械、糧草,命張飛、徐晃加固城防,廣布烽燧,做好應對胡騎大規模寇邊的準備。
秋日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靜思堂的光潔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羽站在地圖前,心中澄澈。霸業之途,從無坦途。曹植來投,如同一麵鏡子,既映照出對手曹丕的內外交困,也反射出自身版圖之下潛藏的種種危機。下一步,是繼續消化當前龐大的戰果,穩固內政,還是需搶先出手,撲滅某處即將燃起的烽煙?這需要更為審慎的權衡與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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