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顯定了定神,又問:“你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答案了?”豆豆歪著頭想了想,答道:“沒有了。叔叔,我要去南京……”冷雙顯見了,怕他再哭,忙說:“不錯,的確沒有了。叔叔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能答上來,叔叔就保證帶你去南京。”
豆豆聽了,這才沒哭,抽泣著問:“叔叔是不是在想,豆豆去了南京,家裡人找不到豆豆,怎麼辦?”冷雙顯沒想到,豆豆能猜到他的問題,心想:“不會吧,他還有心理學基礎?!”
正想著,豆豆又哭了起來,他邊哭邊說:“豆豆的爸爸媽媽全都死了,豆豆現在是孤兒!豆豆要去南京,要找蒙自然的爸爸媽媽,豆豆不想當孤兒。”見他哭得傷心,冷雙顯想:“他小小的年紀,哭得這樣的悲傷,應該是真情流露。”不免也跟著難過起來。
哭了一會兒,豆豆問道:“叔叔,你肯定帶豆豆去南京嗎?”冷雙顯點頭說道:“豆豆放心,你已經做出了叔叔的題目,叔叔說話算話,一定帶你去南京。”
豆豆聽了,一下抱住了冷雙顯說:“謝謝叔叔!豆豆想獎勵叔叔一個題目:兩個10,兩個4,怎麼能算出24來?”
冷雙顯想了一下,伸手刮了他的鼻子,對著他的耳朵說了答案,豆豆聽了,笑著又問:“叔叔真厲害!再想一想,有沒有其他答案了?”冷雙顯說道:“沒有了。”豆豆學著冷雙顯的腔調,說道:“不錯,的確沒有了。”看著他那副小大人的樣子,大家笑彎了腰!
正說笑著,周媽媽肩上挑著一擔,手裡拎著一兜白菜上來,順便叫大家去吃飯,一行人答應著,趕往慈幼院。
路上,張指柔問冷雙顯:“豆豆的題目怎麼解?”豆豆在一旁聽到了,對張指柔說道:“阿姨,豆豆也喜歡你,豆豆告訴你答案,阿姨也和我們一起去南京。”
張指柔伸手給他擦了眼淚鼻涕,揉著他的小臉說:“你這個小可愛!行,阿姨聽你的話,也和你們一起去南京!”豆豆聽了,對著她的耳朵說出了答案,張指柔點頭,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吃飯的時候,豆豆跟著冷雙顯、張指柔,一步也不肯離開,陸杏、謝夢見大家喜歡他,也就沒讓他回幼稚園。
飯後,陸杏安排了五間宿舍,讓溫普禮單獨住一間,冷雙顯和豆豆、溫新和張指柔、林允嬌和方青怡、趙九承和劉斛梗分彆合住一間。
溫新、張指柔、林允嬌和謝夢幾個人年輕,喜歡湊熱鬨。等安頓好了,說笑著來冷雙顯房間看豆豆,哪知道,豆豆白天哭累了,已經抱著冷雙顯睡了。
見冷雙顯蹩著身子,張指柔想掰開豆豆的手,讓他睡正了,哪知連掰幾下都沒有掰動。
謝夢過來,和張指柔一起勉強掰開他,謝夢笑道:“你們看,他抱得那麼緊,怕自己睡著了,雙顯哥哥一走,他就去不了南京。做了快十年的老師,幼稚園的孩子什麼樣的都有,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奇怪的。”大家聽了都笑,又怕吵醒豆豆,就去隔壁宿舍說話。
等大家坐定,謝夢又說:“豆豆今年四歲,村裡發大水的時候,他家連人帶房子一起被衝走,幸虧豆豆在鄰居家玩,才逃過了一劫。三天前,村民們剛剛把他送來幼稚園。”
她接著說:“這幾天,豆豆一直哭鬨,要去南京。一開始,我們以為他真的是南京人,等問了村民,大家都說,他剛會說話,就說自己上輩子是南京人,還在日本上過大學。他還能把自己在南京、在日本的遭遇說得有鼻子有眼。”
見眾人聽得起勁,謝夢繼續說:“今天,他正在上音樂課,指柔給孩子們吹口琴……”
聽到這兒,張指柔笑著接話:“下午,我和溫新姐剛從寺裡下來,就遇到了謝夢姐,讓我幫她去上一堂音樂課,她自己有急事出門。我答應,上課的時候,用口琴給孩子們吹了一首《明月千裡寄相思》,孩子們聽得很認真。吹完後,我問他們: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歌嗎?豆豆一下就說出了歌名,說他在南京聽過這首歌,他還能唱幾句。我見了覺得奇怪:一個山裡的小孩兒,這麼小就去過了南京?於是,就多問了他幾句。”
說到這兒,想起課上發生的事,張指柔忍不住笑了笑,又道:”結果,沒聊幾句,發現他居然知道南京的高崗裡、吳家賬房、雲錦,我故意問他:‘吳家賬房,不就是算賬的地方嗎?’他聽了,笑我什麼都不懂,說吳家賬房是織造雲錦的地方。過了一會兒,像是明白我在逗他,跑上來拉住我不放,邊哭邊說:‘阿姨,你知道那麼多南京的事,一定是南京人,求你帶我回南京。”
溫新笑道:“見豆豆鬨得不行,我讓指柔先帶他出去,我繼續上課。哪知道根本不行,指柔妹妹一個人勸不了他。”林允嬌也笑:“陸媽媽帶著我們在附近參觀,聽到課堂這邊有動靜,趕緊過去,陸媽媽知道溫新姐帶孩子有經驗,請她去照看。”
謝夢說:“幸虧當時人手多,林小姐也能上音樂課,不然的話,豆豆能把音樂課鬨停了。”大家聽了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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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雙顯笑道:“清華大學的心理學老師說過,世界上有很多頂級科學家,都相信‘轉世人’的存在。特彆是基因遺傳學和量子力學方麵的專家,深信者眾多。”
他又說:“大千世界,科學上不能解釋的問題太多,人類文明才剛剛開始,宇宙卻已經存在了很久,我們不了解的一些東西,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接著說:“我發現,豆豆對數學問題特彆敏感,心理學上也有基礎,如果真有轉世人,他上輩子可能是數學家、心理學家。”
眾人給他一說,都笑起來。張指柔笑道:“難怪你的鼻子快給他刮腫了!”冷雙顯訕訕一笑,說道:“他出的算題比較難,我確是想了一會兒才算出來。”
張指柔問:“雙顯哥哥,你真準備帶他去南京嗎?”冷雙顯點頭說道:“是的,我非常喜歡他,說話算話是一方麵,也有其他的想法:豆豆對前世的記憶,從心理學角度講,是碎片化的:有時候,他是小孩子性情,有時候,又能看透大人心思;而在數學上,他的記憶,又是線性的,從他做題、出題上的連貫性上看,他的數學邏輯比較完整。如果可以,我準備和他相處一段時間,深入了解他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最重要的,是想和他一起去南京,觀察他記憶的真實性。如果是真實的,不但可以給自己一個完整的交代,也可以幫助到豆豆。難道大家不想解開豆豆的身世謎團嗎?”聽了他的話,大家十分認可,說笑了一陣就散了。
冷雙顯回到宿舍,見豆豆睡得正香,輕輕掖了掖蓋被子。然後,泡了一杯茶,拿出幾本梁有餘的書來細讀。
讀著讀著,冷雙顯聯想到今天與溫普禮、簡步談話的內容,又聯想到豆豆的故事,有了這些經曆,再去細讀,就多了幾個嶄新的視角,體會起來深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