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之餘,汪宜早說:“今天,本人受了夏主席的委托,在漢口的會賓酒樓宴請各位。到了那兒,我們邊吃邊聽佳佳的神奇故事,大家看好不好?”
梁有餘聽了說:“夏鬥寅請的客,我們吃定了!”說完,帶著大家開開心心地跟著汪宜早走。
會賓酒樓在漢口最繁華的三民路上,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好在汪宜早預約了個大包間。等眾人坐齊,他一拍手,服務員就端上了一道道湖北風味、楚鄉特色的名菜:先是湖北三蒸、東坡肉、明珠桂魚,接著是掌上明珠、全家福、蟠龍切卷,最後又是清燉甲魚、燜甲魚、紅燒滑魚、葵花豆腐等等。
豆豆見各色菜品精雕細琢,香氣撲鼻,精致得舍不得下筷子,就讓梁有餘先夾。梁有餘也假裝舍不得,逼著豆豆先夾,豆豆哪裡肯下手?
最後,還是汪宜早開了口,他吩咐侍應生,先給孩子和女士倒了些利和汽水,給男士倒了白雲邊酒,然後舉杯客套了幾句,請梁有餘先動手夾了東坡肉,才招呼眾人美美地吃的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豆豆問道:“侯爺爺,佳佳怎麼就成了小仙女?”侯佳佳聽了,馬上對著侯守平喊話:“爺爺,我的夢話不準說出來!”侯守平點頭笑道:“好,好,不說!”
接著,他對眾人說:“我們在保定分手後,第一天住在了邯鄲。”豆豆和周嫻香相視一笑,豆豆心想:“周媽媽算得真準。”
侯守平又說:“第二天在鄭縣休息,第三天出發去駐馬店,剛開了不久,一隻小鳥撞死在汽車的前擋風玻璃上,留下了一大灘血跡。
佳佳坐在後排中間的座位上,看了個真切。接下來的一整天,她一直在哭,邊哭邊說:‘小鳥死了,小鳥的孩子怎麼辦啊?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死了,我和哥哥怎麼辦啊?’”
他又說:“見她哭得厲害,怎麼也哄不好,我們沒有辦法。到了駐馬店,馬上找了一家西醫診所。醫生檢查後說,孩子應該沒有問題,可能是沒休息好。接著,開了一些鎮定藥,讓她定時服用。當天晚上,我們就給她服了藥,哄她睡了。”
陳撫接過話頭,繼續說:“那天晚上,剛睡了一個多小時,佳佳就爬起來,嘴裡嘟嘟囔囔地說個沒完……”說到這兒,侯佳佳用力地咳了一聲,陳撫會意,衝她一笑,跳過她的夢話說道:“我們見了,陪著她沒敢睡,一個多小時後,佳佳竟然爬起床,嚷嚷著要出門,我們說什麼,她一句也聽不到。”
顏新笑道:“見佳佳這樣,我急了,端了盆冷水,兜頭澆了下去,她醒了過來。問起剛剛的事,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我們隻好給她換去了濕衣服,穿了乾衣服再睡。此後的幾天晚上,我們擔心她出門,每天輪流陪著。陪護的人瞌睡了,就在床邊,放上一盆涼水,隻要一下床,一定會踩到水盆,就能醒過來。”豆豆聽了問:“涼不涼?”佳佳笑著點頭。
顏新又說:“這種方法真的好用,幾天下來,佳佳的夢遊症,居然不治而愈。經過持續觀察,我們也逐漸放了心。接著,我們一路疾駛,終於趕到了漢陽。”
侯守平接著說:“佳佳的病好了,發現她有了大變化:她對自己關心的事情,竟然知道前因後果,好像通了靈一樣。一開始,我們也不太肯定,通過幾件事情,才慢慢地相信。”
聽到這兒,侯佳佳笑著說:“豆豆,你們大前天住在駐馬店,吃了燴麵、汝南麻辣涮牛肚、確山涼粉和粉漿麵條,前天住在信陽,吃了固始鵝塊和臘肉悶鱔魚,昨天住在漢口,吃了羅山大腸湯、胡辣湯、熱乾麵和魚丸雞湯,下午還去漢口江灘拍了照,今天早上吃了三鮮豆皮和糊湯米粉……”她不停地說著,越說越快,大家聽她說得準確,十分驚奇。
聽她說到了拍照的事,侯一凡打斷了她說:“行了行了,快吃吧,菜都涼了。”冷雙顯見了,和豆豆對看了一眼,冷雙顯問:“豆豆是一個人拍照嗎?”侯佳佳笑道:“叔叔,他和你一起拍的,豆豆還說看到我爸爸,你不記得啦?”
侯一凡聽了,看了一眼豆豆和冷雙顯,見他們沒有搭話,趕緊笑道:“好了好了,說起來就沒完。”
接著又說:“佳佳昨天問,誰知道《千字文》中唯一重複的字,我們都不知道。她就說,和豆豆的比賽,豆豆肯定贏了,她還說已經知道豆豆的心願。我們聽了,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又問豆豆的心願是什麼,她不肯說。”
侯佳佳聽了,笑道:“我要留到今天說,要讓豆豆哥哥開心!”豆豆高興地說:“謝謝佳佳!”聽到這兒,眾人驚歎不已。
張指柔笑道:“佳佳這一病,反倒是好事,成了無所不知的小仙女,可喜可賀啊!”侯守平聽了,搖著頭苦笑:“這件事,難說是好是壞,還要繼續觀察。”
想了想,他又說:“我們最擔心兩方麵的問題:第一,她能不能用好這種異能,以助人遠離災難、減輕痛苦為樂,才是正道;第二,這種異能會不會衍生,比如,用意念控製他人的思維,預言並左右她關心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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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說:“不管怎樣,我們必須從現在開始,對她做預防性教育。”眾人聽了點頭,暗挑大拇指。
周嫻香想起自己的異能,說道:“我的預言和佳佳的通靈術,像又不像:我的不請自來,都是以後發生的事,佳佳的通靈術,都是她想知道的事,有的已經發生,有的還沒發生。”
梁有餘點頭說:“不錯!周家妹子是受外力影響後,產生了幻覺,在準確性和出現時空上,都不可控;而佳佳的預知能力和判斷能力,應該是天賦,因機緣巧合被徹底激發出來,是通靈現象和超能力,完全可控。”
陳撫點頭,補充道:“從兩歲開始,佳佳就表現出記憶上的優勢。和佳川相比,她記憶力更強,記下的事不容易忘記,她能輕易記得幾百位的圓周率,記得某年某月某天說過的某句話。本來,我們對她和豆豆的比賽,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她已經把三篇國文經典,一一解釋並讓她記憶了。隻不過,梁先生的考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我們輸在知識麵上,輸得心服口服。”眾人聽了點頭。
汪宜早問:“佳佳,現在你可以說說,手上寫的鄰居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豆豆、侯佳川和侯佳佳聽了,齊聲說道:“我們要住在一起,做最好的鄰居。”豆豆又加了一句:“要永遠住在一起,永遠不分開。”說完,三人大笑起來。
提起鄰居的事,梁有餘聯想到職校的選址,他隨手拿出些資料,和侯守平夫婦商量了一下,然後說:“汪科長,請你先把昨天看的那個小學,給大家介紹一下,其他幾個地方,暫時放一放。”
汪宜早點頭,微微欠了欠身說:“‘淞滬會戰以後,國民政府內部有一種呼聲,想在武昌大東門外的蛇山、簸箕山一帶,規劃一個大型工業區,麵積有上萬畝之多,以便沿海的工廠內遷。這個地方,背山近水,交通方便,向南溝通湘廣,向東連接皖贛,距離江邊碼頭不遠,又緊靠武昌城區。”
他又說:“今年5月5日以後,隨著《淞滬停戰協議》的簽署,南京的局勢有所穩定,內遷計劃擱淺,工業區的規劃,也就沒再推進了。”
他接著說:“最近,大東門附近,有所小學與大東門小學合並,校舍空了出來,教育局準備對外出租。那個學校,校舍比較完整,固定的教學設施也比較齊備,我建議梁先生去看了。”
梁有餘點頭說:“我和柔兒共同覺得:選址這所小學,優點明顯,省心省力省時間,缺點是麵積稍小。”
張指柔點頭說:“家父在搬遷籌備會上說,香山慈幼院職校的西遷,重點是教學設備的搬遷,再逐步地、因地製宜地開展教學活動。為了避免二次搬遷,我們選址在大城市、靠近山區的地方,招生、備戰兩相宜。這所學校完全符合籌備會議要求。至於麵積過小的問題,汪科長建議,可以在學校後麵長租一塊菜地,租賃也價格不貴,我和師傅覺得可行。如果家父同意,就可以在租賃地上擴建,安裝配套設施,麵積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豆豆聽了問:“指柔阿姨,佳佳他們住在哪兒?”張指柔正要回答,侯守平說:“如果張爺爺、梁爺爺決定在小學籌備新職校,我們就在小學的隔壁租塊地,辦個汽車修理廠。迎街的部分蓋廠房,後麵蓋住房,如果可以,再多蓋幾間大房子,作堆場、貨場和倉庫。這樣佳川和佳佳就成了你的好鄰居了!”豆豆、侯佳川、侯佳佳聽了,開心不已。
陳撫笑道:“如果可以,職校試辦的專業裡,再加個汽車修理專業,這樣的話,我們的汽車修理廠可以做實習基地,學校也可以給我們輸送汽修人才,一舉兩得,教學辦廠兩不誤。”
侯一凡點頭說:“隨著粵漢鐵路的逐步開通,出口貨物,將逐步從陸路經廣州出海,免去了水路周轉的繁雜、低效。這個地點,將來可能發展成交通要道,車來車往,貨物周轉,對汽車修理和貨物周轉的需求量應該不小。”
顏新也說:“武漢三鎮,農林商貿各業發達,可以修理汽車,也可以修理農林機械、商用器具、船舶機器。”
周嫻香說:“有地方種菜就好。”簡步說:“有操場給學生活動就好。”冷雙顯說:“職業學校,要給算術、識字基礎差的學生補基礎課,我們都可以執教。”
張指柔點頭,說道:“汪科長,我儘快聯係家父,有了決定立即聯係你。”汪宜早點頭答應。
豆豆聽了,高興地對侯佳佳說:“小仙女,我們趕緊去看新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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