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八木聽了,猶豫著摘下眼鏡,交給豆豆。
豆豆拿起片生薑,用眼鏡腿在上麵紮了幾個透著亮的小孔,然後,把眼鏡交給佐藤小二郎,讓他把剩下的生薑片都照樣紮了。
接著,豆豆取了一張紙,圈成了個喇叭口,把喇叭口閉合,用艾絨塞滿了紙喇叭,再用筆壓實。接著,壓一層放一層,再放再壓,直壓到放不進艾絨,最後打開紙卷,艾絨被做成了一壯兩公分高的艾柱。
豆豆把紙和筆交給佐藤小二郎,讓他照樣,把剩下的艾絨全部做成艾柱。
豆豆拿著紮好的生薑片、艾柱,走到鳩山首夫身邊,把他的褲子褪下一些,露出疼痛處的皮膚,再側臥在床上,下邊的腿伸直,上邊的腿半屈,對著股溝旁邊三寸的地方,用手指按著找痛點,直到鳩山首夫點頭確認。
接著,把生薑片放在痛點上,讓艾柱立在生薑片上,再從黑衣人手中接過煤油打火機,點燃了艾柱。艾柱陰燃後,艾煙嫋嫋升起,一種淡淡的臭味兒在房間裡彌散開來。
豆豆對佐藤八木說:“這個痛點叫秩邊穴,鳩山老師坐不住,應該是坐骨神經痛造成的。”佐藤八木聽了點頭。
艾灸整個過程用了十分鐘,中途,鳩山首夫兩次燙熱難耐,豆豆及時移動艾柱的位置,直到艾柱燃儘熄滅,才叫來佐藤小二郎,讓他去把艾灰生薑扔了。
豆豆拿過筆來,用筆管在艾灸好的位置反複輕輕敲打,再用手掌推拉了一陣,最後去揉按。揉按了一會兒,豆豆說自己力氣太小,揉按不深,讓佐藤小二郎接著做。
佐藤小二郎看著鳩山首夫的黑屁股,撇嘴皺眉不願動手,當著佐藤八木的麵,又不能不做,隻好忍著惡心接手。
豆豆見了,在一邊指導,讓他用力均勻深入,要達到深層肌膚,按順時針和逆時針方向旋轉,各揉按六十圈,直到皮膚發熱後,用手掌拍打穴位,讓周圍的肌肉放鬆下來。
接著,豆豆又去做另一邊坐骨神經的艾灸和推拿,前後用了半個多小時,才給鳩山首夫做完了一整套治療,佐藤小二郎累出一身臭汗。
治療後,鳩山首夫大感輕鬆,他吐了一口氣,大聲對佐藤八木說:“奇怪!三按兩不按,我的屁股、腰和腳後跟都不疼了,簡直比仙丹都靈!”
豆豆聽了,說道:“坐骨神經痛,用艾灸推拿配合中成藥治療,長期堅持,可減輕疼痛感,減少複發次數,但不能根治你的疼痛。”
鳩山首夫說道:“也就是說,不吃藥敷藥,光用艾灸和推拿,不能止住疼痛?”豆豆點頭說:“治療坐骨神經疼痛,應該藥物為主,艾灸和推拿為輔。不吃藥,時間長了,艾灸和推拿就沒用了。”
佐藤八木問鳩山首夫:“你的藥還能吃幾天?”鳩山首夫說:“十天。乘船到南京要二三天,找到醫生要一兩天。”佐藤八木聽了,對佐藤小二郎說:“你送鳩山首夫去南京,路上可以幫他艾灸推拿。”
佐藤小二郎身上的臭汗還沒乾,聽佐藤八木這麼說,一咧嘴,他寧願做小和尚,也不想看到那個臭屁股,不過怕爺爺生氣,還是點了頭。
豆豆心想:“佐藤八木見鳩山首夫超期服役,重病纏身,心思早不在財團裡,的確也沒有什麼大用了。現在,密碼課既然教得差不多,隻能同意他退役了。隻不過,佐藤八木不想讓鳩山首夫帶我走,擔心自己像佳佳一樣跑掉。”
他又想:“佐藤八木生性多疑,陪鳩山首夫去南京的事,現在還不能提,否則,一旦被他拒絕,等於打草驚了蛇,後麵再提,就更困難了。”打定了主意,豆豆沒有說話。
鳩山首夫疼得好了一點,掙紮著要給豆豆上課,佐藤八木讓他布置好上課的內容,先回去休息。鳩山首夫點頭,布置好走了。
等他走遠,佐藤八木問豆豆,密碼設計有沒有進展,豆豆提出了加密的多表替代,想從不斷改變明文和密文的字母映射關係上,設計密碼的管理方案。
豆豆邊說邊觀察佐藤八木,見他沉思不語,想探他的底,於是,盯著映射關係和佐藤八木進行深入地與他交流。
佐藤八木有的地方能寬泛地說上幾句,有的地方明顯是在逞能,說了不少外行話。這下,豆豆已經可以確定,他在不懂裝懂,於是下決心再過幾天,就亮出底牌。
接下來的幾天,豆豆的基礎密碼課已經上完,鳩山首夫每天來兩次,一是來答疑,二是來做治療。
佐藤小二郎跟豆豆做了幾天,以為自己全部學會了,哪知道,他做的艾柱不是太緊,就是太鬆,推拿前的敲打和推拉,更是搞得鳩山首夫嗷嗷直叫,鳩山首夫疼得不顧佐藤八木在場,把他一頓臭罵。
換了豆豆來做,卻怎麼做怎麼好,於是,鳩山首夫隻讓佐藤小二郎做最累的揉按活計,艾柱移位、敲打推拉都不讓他上手。
這幾天,因減了用藥量,鳩山首夫的疼痛部位,明顯增加,除了臀部,腰部、腿部,又增加了四個痛點需要治療。每天六個痛點,需要做兩次治療,艾灸推拿的時間長,手法消耗體力,把豆豆和佐藤小二郎累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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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不知道鳩山首夫吃了什麼東西,臭屁特彆多。屁又臭又長,加上佐藤小二郎的推拿手法也邪門,特彆容易引屁出來。
佐藤小二郎搞得十分惱火,見了佐藤八木就訴苦,說他一個人乾不了這個活,讓豆豆一起去南京,佐藤八木聽了,沒有答應,讓他用心跟著豆豆學習。
這天,豆豆忙了一個晚上,佐藤八木來的時候,說密碼方案已經搞好了。接著,詳細地講了操作方法:用多表替代改變映射關係,對明文字母們進行連續不斷的換表加密操作。
佐藤八木聽了十分高興,拿出最近十幾天的電文,去了電報室。不一會兒,他急急地趕回來,讓豆豆去給發報員演示。
豆豆下樓,給大家講解了操作要領,發報員很快就掌握了,同時,收報機也準確地接收了電文,佐藤八木見了,頻頻點頭。豆豆心想:“你演示不了,說明根本就沒有聽懂我的方案。”
見佐藤八木接受了自己的方案,豆豆的心裡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可以一舉打亂他的掠奪計劃,擔心的是,在佐藤八木發現之前,自己能不能逃出去?
佐藤八木帶豆豆回到房間,鳩山首夫已經拿來行李,在等著做艾灸,他對佐藤八木說:“我今天必須出發去南京了,不然,藥就不夠用了。”
佐藤八木點頭說:“我考慮了一下,你明天再走吧。今天,我派人去漢口的葉開泰中藥店找找看,應該來得及。”說完,不等鳩山首夫答應,轉身就走了。
豆豆和鳩山首夫見他推脫,還提了什麼藥店,不知道與去南京有什麼關係?兩人百思不解,隻好和佐藤小二郎一起,一邊給鳩山首夫做艾灸推拿,一邊練習順風耳的基本功。
下午,鳩山首夫正在推拿,佐藤八木帶了一個十五六歲的藥店夥計進來。
藥店夥計看了看鳩山首夫的疼痛部位,動手給他推拿,鳩山首夫心想:“佐藤八木該不會收買了這個夥計,讓他代替豆豆去南京吧?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於是,鳩山首夫不斷地叫疼,打罵藥店夥計,藥店夥計被他罵了幾次,氣得摔門而去。
佐藤八木見了,搖著頭問豆豆:“你願意和鳩山老師去南京嗎?”豆豆心想:“佐藤八木生性多疑,我要是說想去,他寧願讓鳩山首夫疼死,也不會讓我去南京;我要是說不想去,他可能趁機不讓我去了。不如,我給他來一個模棱兩可,看他怎麼辦。”
想到這兒,豆豆伸出小拇指,對佐藤八木說:“老爺爺,你要保證,我一回來,你親自教我順風耳本領。”佐藤八木見了,也伸出小拇指,和他拉在了一起說:“爺爺保證!”
第二天,佐藤八木帶著鳩山首夫和兩個黑衣人進來,其中一個是酒糟鼻子。佐藤八木讓豆豆先給鳩山首夫做了艾灸和推拿,自己領著佐藤小二郎出去了。
鳩山首夫讓酒糟鼻子他們去門外等,自己趴上床,讓豆豆做艾灸,豆豆剛點上第一壯艾柱,鳩山首夫說口渴,讓豆豆倒杯水來。
他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床邊的椅子上,然後,看了看門口,用手指蘸了水,在椅子上麵寫到:“船上有電報,佐藤小二郎身上有槍,找機會甩掉他們。”
豆豆見了,點頭寫到:“好!從今天開始,你的中國名字叫商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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