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一知半解,蒙得一又說:“施展易容術,需要準備石膏、肥皂水、油泥、矽原膠、倒模模具、粉底和毛發等材料。其中,矽原膠和油泥,在國內不容易買到。有個美國朋友,去年給我帶來一些。”
蒙自由進來送水,聽了笑道:“自從得了矽原膠,父親童心大發,抽空就會對著自己,做麵具讓董勁草戴上,然後,兩人同時出現在董熙岸麵前,讓他辨認哪一個才是真爸爸,把熙岸搞得暈頭轉向。”
蒙得一聽了,解釋道:“今天,我讓商先生戴了我做好的麵具,然後,換了和我一樣的衣服出來。不需要重新做麵具,所以比較快。”
提起易容時間,他又說:“在當今的科技水平之下,古代的易容術,已經不再是稀奇事,已經成為一門專門的技術,叫做塑型化妝。易容大致需要以下步驟:第一,倒出一個陰模;第二,在陰模上翻出人臉真實的石膏像;第三,用塑性油泥修正石膏;第四,最終定型;第五,吹塑做出麵具;第六,拋光、上色進一步加工。”
想了想,他又笑道:“在一些小說中,對易容術的描寫,經常是轉身之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容貌,其實,這並不真實。完成易容,容易實現,但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卻是不可能的。除了複雜工藝,需要被易容的人完全配合。”
看了看自己模樣的麵具,他又說:“這個麵具,和商老師的臉型比較接近,如果你喜歡,就把它送給你,省得倉促之間,來不及製作。”
商首夫看麵具貴重,不好意思奪人之美。林允嬌見了,忙伸手去接,笑道:“我替首夫收了,謝謝蒙叔叔!”蒙得一遞上麵具,讓她不要客氣。
蒙自然聽了,說道:“這件事提醒我們,學校可以儲備一些易容用品、各國軍服、民族服裝、胡子和毛發,特彆是日軍軍服、和服。以後,萬一有需要,隻要進行快捷簡單的化妝,可以變成日軍或者日軍家屬。這樣做,可以攻其不備,也可以快速隱蔽撤離。”眾人點頭,決定向校長室彙報。
星期一上午,蒙自然、商首夫和林允嬌去校長室,向曾慕雲、冷雙顯彙報了兩件事:第一,商首夫父親提到的日本備戰情況;第二,蒙得一的易容術引起的思考。
曾慕雲聽了,對商首夫說:“你父親有不少日本朋友,他說的情況,可信度很高。方便的話,以後你得到了相關信息,就及時告知學校,好嗎?”商首夫點頭。
冷雙顯對曾慕雲說:“易容方麵的準備工作,我認為很有必要。我想與溫校長聯係,儘快在上海購買。至於日軍軍服,隻能請宗前輩幫忙置辦。”曾慕雲同意,眾人分頭去辦。
曾慕大哥、冷雙顯與溫故聯係時,溫故說了三件事:“第一,自己和冷心裁經常出國,因精力受限,再次建議,由曾慕雲接任校長;第二,今年七月份,溫習、白薇大學畢業,他們同意入職花露南崗學校,帶新一屆的學前班,同時,建議溫習兼任教務處工作;第三,政府希望西方列強出麵調停中日關係,這樣,好集中精力剿滅紅軍,所以,上海的備戰準備嚴重不足,家裡已經決定,提前在海外布局商貿、教育基地,同時放棄了外省的教育機構,隻留了花露南崗學校。”
曾慕雲聽了,對溫故說:“謝謝溫校長的信任!不過,我要說明兩點:第一,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做不了負責全麵工作的校長,建議校長一職,由冷雙顯擔任,通過這兩年的了解,他完全有能力、有資格擔任校長,我一定會儘全力支持他的工作;第二,從今年開始,學校的教學經費,已經略有盈餘,目前看來,在辦學資金上,學校已經可以自給自足。”
溫故見曾慕雲態度堅決,又詢問了冷雙顯的意願,最後決定,自己兼任一學期的校長職務,同時,任命冷雙顯為學校常務副校長,負責日常事務,如無特殊情況,從下學期開始,由他出任校長。
見話說到這個份上,冷雙顯也有意進取,便答應下來。
六月底,在區教育局的統一考試中,花露南崗學校有五個年級,獲得了區考第一名,其他五個年級,成績也名列前茅。
與此同時,冷雙顯參考花露南崗學校的教學實踐,花了兩年時間,寫成了論文《中國基礎教育多元化初探》。投稿後不久,論文在《revie》上發表。
這是中國人的教育論文,第一次出現在世界最具權威性的教育刊物上,也是《哈佛教育評論》第一次發表基礎教育論文。
獲悉這兩個喜訊,校長室開會決定:給全體教職員工漲一級工資,並組織全體師生觀看電影。師生們得知,喜不自勝。
蒙自然、艾葉、商首夫、林允嬌和芮康城等人的工資,漲到二十五塊大洋。
與此同時,張指柔見葉雙枝儘心儘力地照顧梁九斤、冷靜,解決了自己的後顧之憂,也把她的工資,漲到了二十塊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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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歡見文具製作組的經營情況持續向好,與馮照山商量,給孩子們的工資漲到了十五塊大洋,同時,給馮照山漲到了四十塊大洋。
眾人漲了工資,置辦家什,添置衣褲,改善夥食,後院裡一片喜慶氣氛。隔三差五,你家買魚肉,我家買雞鴨,讓周嫻香做幾個大菜,大家在一起,美美地吃上一頓。
梁九斤已經七個月大,他平時吃得多,長得比冷靜高出一頭。
有一天,侯佳佳忍不住好奇心,領著孩子們,又偷偷拿了棉花,混在米糕一起給梁九斤吃。哪知道比起幾個月前,梁九斤的鼻子更尖、耳朵更靈了。
他聞到米糕、飯菜的氣味,就張開嘴猛吃,聞到夾有棉花的氣味,根本就不張嘴。侯佳佳見了,就在棉花外裹滿了米糕去喂,他竟然伸開手,把棉花球打到了宗渝虎身上。
梁九斤被侯佳佳作弄得多了,聽到她的腳步聲,就能聽出來,會學著周嫻香的樣子,發出“哼哼”的聲音唬她,眾人見了,笑到肚子痛。
7月5號,溫習和白薇在福昌飯店舉辦了婚禮。參加婚禮的,有國民政府軍政部的官員、雲南省的地方官員、國立中央大學的師生和花露南崗學校的主要領導,還有白薇父母所在的教育部、科學院的同僚,婚禮舉辦得隆重熱烈。
溫家大多數人,都去了美國,隻有溫故一人,特地從上海趕來觀禮。用完午宴,他和冷雙顯、曾慕雲簡單說了幾句話,連學校都沒有去,就趕回上海了。
7月25日,林允嬌生了個女孩,取名林平平。郝白萍和方青怡提前一個月,已經趕來南京,幫林允嬌帶孩子。
兩人在泉州住慣了,第一次在南京過夏天,熱得吃不消。方青怡笑道:“看來,比起南京,泉州的夏天根本不算熱。”
蒙自然見他們怕熱,吃不好、睡不好,便說:“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們涼快點。”侯佳佳聽了,微微一笑,馬上接口道:“住地道涼快!”蒙自然笑著點頭。
於是,兩人叫上商首夫、方青怡,一起進了地道。眾人在靠近地道口附近的土室,找了一間去測試。
果然,裡麵的溫度,比後院了低好幾度。隻是,土室不穿風,在裡麵待長了,十分悶氣。
眾人商量,決定拉上電源,再買一台華生電風扇,解決通風問題。
吹著電風扇,蒙自然又說:“大人住在地道裡麵,應該沒有問題。不過,給平平這樣的嬰兒住,還是要慎重。不如,我帶幾個同學先住幾天試試,如果沒有問題,你們再搬進來。”方青怡聽了,感謝他想得周到。
接下來的幾天,蒙自然、商首夫、侯佳佳、宗渝虎、肖白露、範竹毫、劉思揚、沈晚娘都住進了土室。
剛開始,眾人覺得新鮮好玩,時間長了,就發現了不足之處,最要命的是:電風扇排不出濕氣。
蒙自然讓大家再堅持幾天,多積累一些問題出來,再一並解決。
眾人又住了一個星期,發現了五個問題:第一,地道裡的進風口、排風口數量太少,待的時間長了,即使有電風扇,也濕熱難耐,建議在每個防護係統,都設置進風口和排風口,確保地道裡的有效通風能力;第二,通風係統必須具有良好的密閉性,防止外麵的汙濁空氣,沿著通風管道進入地道;第三,通風管道要設置專用的除塵濾毒裝置,即使遇到有毒空氣,經過濾毒處理,就可以直接送入地道;第四,地道裡蚊蟲多,要準備防蚊滅蟲藥物;第五,隔音土室的數量不夠,每個年級至少需要一個教室,再加上病人、打鼾鼻音重等特殊人群,至少要準備二十個隔音土室。
蒙自然把問題報告給了校長室,冷雙顯、曾慕雲當即做出決定:由溫習牽頭,溫可可、劉斛梗配合,在開學前,完成地道的相關改造。
隨後,在改造過程中,溫習首先布置出五間土室,讓蒙自然等人試住。
眾人住了幾天,見通風情況大為改善,才讓應春生、梁九斤、冷靜和林平平四個幼兒住了進去。多出來的一間,留著給同學們寫作業。
開學以後,林允嬌正好出了月子,立即複了工。
見天氣還是很熱,蒙自然、商首夫、林允嬌商量後,向校長室請示並得到批準:新二年級的學生,在地道裡上一段時間課,總結出地道裡的教學經驗,以備不時之需。
這天,侯佳佳、宗渝虎做完了作業。閒著無聊,侯佳佳突發奇想,問道:“小虎,你敢不敢從豎井爬上城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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