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守同眼含熱淚,緩緩地說道:“老兩口告訴我,當年日軍攻破南京城,到處殺人放火,搜索抵抗軍民。
兩人被搜出的時候,不知道日本鬼子,為什麼沒有殺害他們。
而是命令他們脫去了鞋襪,然後把他們五花大綁,砍去了全部的手指和腳趾。
他們當場就疼得昏死過去,醒來的時候,日本鬼子早已經無影無蹤。”
高守同又說:“那天,當著我的麵,老兩口撫著殘存的手掌腳掌說:
‘雖然疼了好一陣,總算保住了性命,要是死了,連疼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們的話,讓我聽得心如刀絞啊!”
包前芳聽得難過,邊哭邊說:“千刀萬剮的日本鬼子!
我有個親戚,就住在中華門西的西北三省會所裡麵。
會所裡的人家,大都是信奉伊斯蘭教的回民,為人善良敦。
隻是一提到日本鬼子,就恨得咬牙切齒的,有些人家,還留了家訓。
印象最深的,是個叫小榮子的親戚,他家在祖宗牌位兩側,寫著:‘我與倭寇,不共戴天!’”
章文櫻看了看邱達光,歎道:“去年夏天,我和達光還住在雙閘。
沒事的時候,我會去村裡串門。
夏天天氣熱,村裡的男人吃了晚飯,喜歡赤著上身乘涼。
我們發現,他們好多人身上,都有很深傷疤和彈孔。”
芮康城聽了,握緊了拳頭,在桌子上一砸,咬著牙齒,說道:“日本鬼子乾的這些事情,真是令人發指,人神共憤!
抗戰時期,花露南崗學校的攝影小組,保留了一些屠城血證。
在適當的時候,我們會拿出來,展示在全世界麵前。
我們要讓全世界所有熱愛和平的人,都能看到日本軍國主義慘無人道的罪惡行徑。
還要讓包括日本在內的子孫後代,都能正視曆史,牢記曆史。
相信總有一天,會對日本軍國主義的野蠻行徑,從製度上嚴加管束!”
周嫻香聽得一知半解,用圍裙使勁地撣了撣身子,恨恨地說:“我不懂那麼多道理!
要讓我講,就不應該放過那些投降的日本兵。
應該把他們統統殺了,為那些被害的無辜百姓報仇!”
劉心雨點頭,也說:“殺他們之前,還應該先把他們的手指腳趾也砍下來,讓他們也嘗一下,什麼叫作十指連心,什麼叫鑽心徹骨的疼!”
梁九斤聽得氣憤填膺,接口說道:“在他們身上,也留下刀疤和彈孔。”
艾葉想起蒙自然、商首夫的遭遇,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也給他們吃砒霜,讓他們嘗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
蒙自然聽了,看了看艾葉,說道:“現在講這些話,隻能出出氣。
要想一雪國恥,必須從根子上解決問題。
我堂堂中華兒女,千年文明古國,竟然遭到如此悲慘的百年屈辱。
根子就在各個政府,就在教育上。
我們老百姓,做不了什麼大事。
隻希望政府能為民著想,為子孫萬代著想,為老百姓的孩子,創造一個安安靜靜的教育環境。
家家戶戶也能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教育成人,家國就都不會任人宰割了!”
芮康城含悲點頭,說道:“挨了打,記住痛,自強不息,總會有揚眉吐氣的那一天!”
大家聽了,漸漸平息了激憤的情緒,逐一登記好戶口,送走了高守同。
第二天,蒙自然、芮康城、邱達光、馮照山給旅居英國、美國的親人寫了信,告知了新地址以及各家的近況。
兩天後,老師們提前來到學校報到,做開學前的準備工作。
芮康城叫來秦司遠、溫可可,對他們說了正校長和正總務主任的事。
秦司遠聽了,邊想邊說:“按照慣例,教員報到之前,學校所有領導,應該先開個碰頭會,布置新學期的教學任務。
他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過來,會不會不來了?”
溫可可聽了,點頭說:“要不然,打個電話問問?”
芮康城想了想,搖頭道:“童副局長隻是私下對我們說的。
他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不方便特地再去問他。
不管他們來不來,我們準備好,正常開學吧!”眾人點頭,各自去忙。
2月1日,學校正式開學,懷仁學校的正校長和正總務處主任,仍然沒有出現。
郭以剛和郭以群哥倆,準時過來報到,一個上了二年級,一個上了高中一年級。
報到結束,郭以剛想著先前的約定,帶著秦關意,去找郭以群。
高一年級入學手續多,還在辦理開學手續,沒有放學。
郭以剛指著梁九斤身邊的,一個穿粗布衣服的瘦高個,得意地對秦關意說:“那就是我哥!”
秦關意一看,差點笑出聲來。兩人退到操場上,郭以剛問她笑什麼。
秦關意聽了,又笑道:“你哥和九斤哥哥坐在一起,一個又瘦又白,一個又粗又黑,一個嫉惡如仇,另一個苦大仇深,簡直是‘黑白雙煞’,笑死人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