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目光都聚在了任放身上。
他見了,又說:“想讓艾老伯戒掉毒癮,隻能用張學良將軍的辦法,也就是‘乾戒斷’戒毒法。”
見眾人不解,他解釋道:“‘九·一八事變’以後,張學良不願對外公開蔣介石發給他的不抵抗的密電。
因此,背上了‘不抵抗將軍’的罪名,整天生活在抗日群眾的口誅筆伐聲中:
‘趙四風流朱五狂,
翩翩蝴蝶最當行。
溫柔鄉是英雄塚,
哪管東師入沈陽。’
當時的這首感時詩,極大地刺激了張學良,讓他有口難辯。
昔日的沙場英雄,如今虎落平川,徒有一顆複仇報國之心,卻無用武之地。
慢慢地,他開始服用鴉片,來麻痹自己。”
眾人大都不知道這段曆史,聽得聚精會神。
任放喝了口水,繼續說:“因為地位和權勢在那裡,張學良可以毫無節製地服用頂級毒品。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對毒品的依賴程度,已經越來越高。
以至於,每過十幾分鐘,就要注射一次。
如此高密度地用毒,嚴重影響了他的社交活動,以及對外形象。
於是,張學良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戒掉毒癮。
隻不過,戒毒過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張學良身邊的侍衛、醫生、隨從的經濟利益,已經與他吸毒,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們會千方百計地引誘他複吸,以便謀取暴利。
又加上戒毒本身,需要本人的意誌力加上外力來共同製約。
所以,張學良屢戒屢吸,根本就斷不了根。”
說到這兒,任放想了想,敬佩地說:“不過,張學良到底是張學良!
他最後決定,采用‘乾戒斷’的戒毒法,來斷了自己的毒根。
他先警告手下,無論何人,無論看見自己怎樣難過,也不許理睬。
如果還有誰,膽敢再拿毒品給自己,就立即拿槍打死誰。
然後,他又請來上海大亨杜月笙介紹的米勒大夫,給自己作治療。
米勒先往他的肛門裡,輸入了麻醉藥以及其他藥物,讓他沉沉入睡。
待麻醉藥漸漸失去效用,見張學良開始強烈地嘔吐、腹瀉。
米勒又給他服藥,讓他全身起水泡,然後從水泡中抽出液體,注射回他的體內。
之後,一麵抽出帶有毒素的腐血,一麵注入新鮮血液。
戒毒的那段時間,夜裡因為太過痛苦,張學良隻好以頭撞牆。
他又讓副官拿來繩子,把自己綁在床上。
難過的時候,他會用牙齒撕衣服,咬胳膊,咬得通身大汗淋漓,床鋪和墊子都濕透了。”
眾人聽了,一邊咂舌不已,一邊又敬佩有加。
任放點頭,接著說:“張學良的確有著非同尋常的意誌力!
幾天以後,他終於挺住,毒癮發作的間歇時間,已經越來越長,發作的程度,也逐漸變輕,慢慢地,他也能吃能睡了。
半個月後,張學良的體力增強,臉上出現光澤,毒癮消退,戒毒取得了初步成效。
接著,又經過一個月的調養,他終於徹底地戒掉了毒癮,像是脫了胎,換了骨,恢複了往日的瀟灑神態。
戒毒成功後,張學良欣然揮毫,寫下了一幅字:陋習好改誌為堅,頑症難治心作醫。”
蒙豆豆聽完,感歎道:“開疆拓土,是與外敵打仗;
戒毒斷癮,是與自己抗衡。
這兩場戰鬥,張學良將軍都打贏了!”
艾葉心裡想著艾寧都,問道:“我們普通老百姓,沒有那麼多錢來戒毒。
我們就把他綁在床上一個月,喂水喂飯,不知道行不行?”
任放點頭說:“對於染上輕度毒癮的人,完全可以這樣做。
適當的時候,也可以打一些鎮定劑、麻醉劑,或者服用降血壓藥。”
蒙豆豆邊想邊說:“聽艾煥文、侍茗孝說,他毒癮發作的時候,會呼吸困難,胸口不舒服。
而且,整天都激動不安,同時又極度驚恐。
具體的症狀是,哈欠連天、流淚涕誕、精神萎靡,沒事都會出一身汗。
還經常畏寒眩暈、惡心嘔吐。
白天蒙頭睡覺,晚上興奮失眠。”
任放聽了說:“據我了解,你說的這些狀況,應該屬於輕度毒癮。
毒癮嚴重的,會四肢酸痛、軟弱無力。
甚至會四肢麻木抽搐、關節骨骼疼痛、腰背痛、大汗淋漓、視物模糊。
進而出現性功能下降、失眠易醒、情緒惡劣易激動、抑鬱等症狀。”
蒙豆豆聽了,對艾葉說:“明天,我們就準備好藥物,和煥文一起試一試!”艾葉點頭。
王守常在一旁,補充說:“聽劉心雨老師說,你們還關心政府對吸毒人家屬的政策,這方麵的情況,也請任放說說。”
蒙豆豆點頭,任放點頭說:“政府打擊的,是吸毒販毒行為,一般不會牽連到家屬。
除非受害人要求經濟賠償,才會按照《中華民國民法》來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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