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謝了芮康城,客套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芮康城放下電話,立即與蒙豆豆一起,去了一趟愚園,找到溫可可。
三人商量後,逐一落實愚園的防範措施。
放假過後,王守常來學校做了門衛。
任向廣、任向陽兩人,也上了懷仁托兒所。
艾寧都被艾煥文用“乾戒法”強行戒毒,綁了一個月,基本戒去了毒癮。
為防止他複吸,蒙豆豆替他,去保長那兒,辭去了甲長職務。
接著,就把他送到學校,和王守常一起做門衛。
艾葉和蒙豆豆暗中,每個月補貼艾煥文十塊大洋,充作艾寧都的工資,由王守常替他保管使用。
盧有田、芮子運利用晚上的時間,在學校和後院間的圍牆上,開了一個小門。
並在小門的下端,安裝了一個曲軌。
從學校往後院看,根本看不出,牆上還有一扇門。
需要開門的時候,隻要站在後院,搬動門上的把手,就可以把門打開了。
新開了小門一事,除了王守常,隻有後院裡的人知道。
不久,童家兄妹來送委托書,並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童麗在懷仁學校實習後,準備去市教育局工作。
第二件,童俊畢業以後,直接去了工務局工作。
飯後,兄妹倆塞給蒙不遲一個大紅包,開著汽車走了。
在後院吃了癟,郭天峻心有不甘。
他一方麵托人,去打聽武器彈藥的去向。
另一方麵,又了解地道管理的規定,隻是,打聽的結果讓他失望。
於是,他暫時打消了從花露南崗7號,進入地道的念頭。
開始琢磨起,怎樣通過鄰裡通道,進到懷仁地道的方法。
郭天峻堅持去懷仁地道找槍槍支彈藥,有三個原因:
第一,剛剛在煙土生意上翻了車,因購進的煙土質量太差,藥鋪、醫館都不要。
他自己,又沒有更好的銷售渠道,隻能打折賣給煙館。
結果,虧損了幾萬塊大洋。
這下,他就更舍不得花錢買槍了;
第二,他經常想起芮康城的話,自己捐官來懷仁學校過渡,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不僅升官遙遙無期,收的那些學費,根本就抵不上法幣的貶值。
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往學校裡貼補一些錢。
為了這件事情,竇開渠沒少和他吵鬨,讓他儘快甩了學校這個包袱。
與此同時,讓他離開學校之前,一定要想辦法,從地道裡搞出些槍支彈藥來賣,以衝抵虧空;
第三,想著自己離開學校,回家後總要乾點事情。
雖然這次,他在大煙買賣上吃了大虧,畢竟已經有了一些經驗,積累了一些人脈。
如果做順了,幾次生意,就能把捐官、辦校、劣土上的虧空,彌補回來。
而做煙土生意,哪能沒有幾把槍?
想到以上三點,郭天峻就打定了主意:直接挖通鄰裡接口,進入懷仁地道。
沒想到,等他請來工人一看,發現挖進懷仁地道,繞不過被重磅炸彈炸出的大彈坑。
那個大彈坑,緊貼著懷仁醫館的後院,裡麵堆滿了碎磚爛瓦等渣土。
如果白天去挖,人多眼雜,醫館裡的人就會發現。
他們知道了,就等於讓蒙豆豆和艾葉知道了。
一旦他們兩人知道,自己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與此同時,郭天峻知道,郭以群、郭以剛兄弟還小。
涉毒、涉槍的事情,決不能讓他們知道。
自己打拚一輩子,不就是想讓兒孫有個安穩的生活嗎?
所以,郭天峻想來想去,還是采納了竇開渠的建議,利用晚上的時間,等大家都睡著了,再偷偷開挖。
為防止渣土滑落的聲音過大,他準備一邊挖,一邊用木板護住通道壁。
同時,把挖掘的聲音,儘量控製到最小。
人算不如天算,自發現郭天峻販賣煙土後,梁九斤奉蒙豆豆的指示,監聽他們夫婦的一舉一動。
在得知了郭天峻的行動方案以後,梁九斤馬上吩咐秦關意,去找了吳九月過來。
三人與芮康城、蒙豆豆、艾葉一起,商量了好幾天。
最後,眾人決定,同時采取兩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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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讓梁九斤告知郭以群、郭以剛兄弟,警察局已經懷疑郭天峻在販賣毒品。
讓他們一起,去勸阻郭天峻,立即收手。
第二,除了一號豎井,位於懷仁醫館後院、郭家大院和吳家賬房之間,有日軍炸剩的半截二號豎井。
眾人準備了一整天,在兩個豎井裡麵,放置了一些應急物料。
第二天,梁九斤就在學校,對郭家兄弟說了郭天峻販毒的事。
郭以群聽了,非常著急謝過梁九斤,帶著郭以剛,一起勸郭天峻、竇開渠,讓他們不要再販毒。
郭天峻聽了,大吃一驚,不知道梁九斤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他知道,地窖裡的煙土,早已經處理完了。
於是,很快鎮定下來,帶兄弟倆在家裡,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全都看了一遍。
見沒有任何發現,就騙他們說,他郭天峻根本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又肯定地說,一定是蒙豆豆安排梁九斤,來我們家挑撥離間的。
等兄弟倆將信將疑地走開,竇開渠笑道:“這個黑小子梁九斤,到也不記仇。
你帶艾寧都去闖懷仁地道,推倒了他媽,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知道警察準備來搜查,還特地過來,提前告訴了老大和小八子。”
郭天峻眼神陰鬱,擔心地說:“不要高興得太早!
也許,這是蒙豆豆在投石問路。
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他這樣做,可能有兩個目的。
一來,有意把我們販毒的事,泄露給孩子們,利用他們的幼稚,讓我們不打自招。
二來,他見這是一條財路,想利用孩子來敲打我們,分一杯羹。
好在,我們在警察局有人,不會讓他壞了我們的好事。”
竇開渠聽了,總覺得他說的,有哪兒不對,但又分析不出來,遲疑著點頭。
郭以群得到了郭天峻的答複,心裡也有疑問,趕去對梁九斤說。
梁九斤聽了,問道:“你相信爺爺奶奶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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