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豆豆看了看她,問道:“誰要回國?”
周嫻香搖頭說:“不知道!”
梁九斤走上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笑道:“老媽,你是有了預言,還是犯了糊塗?
一會兒說有人要回國,一會兒又說不知道?”
周嫻香翻著眼皮,一邊回想,一邊說:“我看到我自己了!
正叉著個腰,在那兒生氣。
嘴巴裡還在說:‘要打大仗了,你們還回來乾什麼?’
我那個樣子,就像是一隻母老虎!”
梁九斤聽了,笑噴了說:“老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像母老虎!”
周嫻香沒有搭理他,又說:“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預言的畫麵裡,隻有我一個人,應該不會看錯吧?”
包前芳聽了,搖頭笑道:“周媽媽,你看錯的時候太多了,現在,已經不敢隨便說了!
我倒是覺得,你這次說的,也許是真的!
我更希望,是我家的捕蟬和惜蟬回來了。
讓他們在身邊,我心裡就踏實!”
芮康城邊想邊說:“要打大仗了?
該不會是戰場上,國共雙方的局勢要出現逆轉?”
葉雙枝聽了,緊張起來,忙說:“康城,你趕快寫信給晚娘和九光,讓他們不要回來!”
王守常也點頭說:“我也不希望夢瑞,現在回來!”
馮照山聽了,對包前芳說:“前芳,我們還是不要捕蟬和惜蟬回來,等打完仗再說吧!”
包前芳聽了,失望地點頭。
邱達光想了想,說道:“等我回了中央大學,去了解一下留學回國的總體情況。
這不是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國家的事,不能簡單地作出去留的決定。”
章文櫻點頭說:“不錯,回國與否,是孩子人生的關鍵一步,必須走對了,走穩了!”
蒙豆豆看著她,也說:“不管這次,周媽媽看得準,還是不準,從我們聊的情況來看,戰局和物價都不容樂觀。
回學校以後,我也去了解相關情況,然後,與邱教授、章教授、齊先生、童局長商量後,給大家一個結論!”眾人聽了點頭。
劉心雨聽眾人說了這些,突然流下眼淚,她抽泣著說:“幸虧,我和有田決定來了南京,在這裡,又遇到了大家。
要不然,我們就是井底之蛙,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偏聽偏信。
那樣下去,難免有一天,會像家父一樣,做出錯誤的決定,影響了孩子們的一生。”
盧有田遞了手帕,她接過去,擦了擦眼淚,又說:“但願家桑、家果、心揚、春生,以及有田兄弟姐妹的孩子們。
將來,能因我們生活在南京,有條件幫助他們,一步地,也走穩,走紮實了!”盧有田聽了,眼含熱淚,一言不發。
1月4號下午,調整好了後院裡房間,邱達光夫婦和蒙自然,去祭掃了宗懷仁夫婦。
同時,祭告了宗渝虎、侯佳佳的近況,然後,就回學校去了。
他們走後,芮康城讓盧有田做了三塊木牌,準備掛在三個側門的門楣上。
文具室的木牌上,寫著“付爺爺文具”。
托兒所的木牌上,寫著“懷仁托兒所”。
提著毛筆,他問盧有田:“木貨作坊怎麼寫?”
盧有田看著劉心雨,劉心雨想了想說:“不遲木貨坊”。
艾葉聽了,笑道:“讓我來猜猜,心雨的意思,有兩層想法:
第一,希望所有人,今後都不再走錯路,乾什麼事都不遲;
第二,希望找有田做木貨的人,不要錯過他的好手藝,用上了不遲木貨,事事順心!”
劉心雨點頭,補充道:“第三,蒙不遲出生的這一年,你、蒙教授、7號大院,給了我們一個家。
用不遲這兩個字,來起木貨鋪的名子,也表達了我們一家的感激之情!”
芮康城聽了,笑道:“好一個‘不遲木貨坊’,好一個情有義的名字!”
說完,三下五除二,在木牌上,寫下了這五個字。
然後,眾人把三個木牌,一一掛了上去。
晚上,梁九斤推著梁有餘,蒙豆豆抱著蒙不遲,和周嫻香、艾葉一起,去懷仁醫館吃飯。
進了醫館,他們先去看蒙回春。
蒙回春睡在床上,見他們進來,讓易十珠扶他起來。
看著梁有餘,蒙回春問他:“我是誰啊?”
梁有餘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把他看了個遍,又湊上去聞了聞,然後才說:“大……夫……”
蒙回春聽了,笑道:“不錯不錯,有進步!
我的職業,你沒有說錯。
隻不過,認人不應該用鼻子!”眾人聽了都笑。
蒙回春回過身,又去問蒙不遲:“你是誰啊?”
蒙不遲聽了,眨著雙小眼睛,沒有看蒙回春,而是看著梁有餘,嘴裡還哼哼唧唧。
眾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梁有餘見了,笑道:“尿!”
蒙不遲聽了,居然也跟著他,說道:“尿!”
蒙回春聽蒙不遲說出的這個字,發音既響亮又清楚,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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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葉怕他怪罪,忙解釋說:“爺爺,不遲隻會說這一個字,其他的,都不會說。
都怪梁前輩,天天教他亂說。”
梁有餘在一旁聽了,不停地逗蒙不遲,說著“尿”字。
蒙回春聽了,才知道原委,笑著對梁有餘說:“你個老頑童!”
梁有餘不搭理他,又對蒙不遲說:“尿……臭……”蒙不遲嘴裡,隻冒出“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