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豆豆聽了,又驚又喜,和艾葉處理好手邊的事,立即去了懷仁醫館。
在餐廳,兩人見到了蒙得一、洪佩蘭和蒙自由。
洪佩蘭見他們來了,沒好氣地說:“你們的易大管家,現在厲害了!
人家現在是南京市的大管家了,看不起人了。”
艾葉聽得糊塗,問道:“南京市的大管家,這是個什麼職務?”
蒙得一聽了,笑道:“昨天下午,易十珠帶著兩個解放軍戰士,開著一輛吉普車來醫館,拿他的箱子。
他說,自己在解放南京的過程中,立了一點功。
現在,是軍管會政務接管委員會的乾部了。”
艾葉想起,範竹毫還住在易十珠的房間裡,忙問:“他不回來住了?”
洪佩蘭冷著臉,說道:“我們這座小廟,已經容不下他這尊大佛了。”
蒙自由聽了好笑,見艾葉不了解洪佩蘭生氣的原因,笑著解釋道:“易管家見了爸爸,還算客氣。
簡單說了一下他失蹤的原委,以及今後的安排。
見了媽媽,像是沒有看到,拿著行李箱就走了。”
看了看洪佩蘭,她又說:“估計,為了單獨住一間房的事,他還記著媽媽的仇呢!”
洪佩蘭聽了,恨恨地說道:“依我看,就他這副小肚雞腸的樣兒,也乾不了什麼大事!”
蒙豆豆見她餘怒未消,笑著問:“不會吧,他還記著那件事呢?!”
洪佩蘭把嘴一撇,哼了一下,說道:“他是什麼人,我們又不是不了解?
以前,看他失蹤了,我還為他擔心,想著家裡要為他留著房間。
不管那一天,他回來了,都能有個住的地方。
現在,看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從此懷仁醫館就沒有他住的地方了!”
她越想越氣,又加了一句:“現在,我就宣布,他的房間,讓給竹毫住了!”
眾人見易十珠的做法的確荒唐,又見洪佩蘭在氣頭上,均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蒙豆豆問道:“他回來,就沒有彆的事?”
蒙自由搖頭說:“易管家先去了自己的房間,發現裡麵已經住了彆人,也沒太介意。
接著,就去見了爸爸,簡單說了幾句,拿了箱子就走了。”
洪佩蘭聽了,又說:“他想介意,也沒有這個機會了!”眾人聽了,暗自發笑。
蒙得一看著洪佩蘭,緩緩說道:“他做得的確不對!
不管怎樣,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佩蘭衝在最前麵,幫他洗衣端飯,收養了他。
說佩蘭是他半個媽,也不過分!”
洪佩蘭聽了,沉著臉,冷笑道:“我可沒有這個不孝順的東西!”
蒙豆豆知道,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會勾起洪佩蘭的怒氣。
不如就事論事,能讓她的注意力,從情緒轉移到事情上。
於是,問道:“他立了什麼功?”
蒙得一點頭,邊想邊說:“解放前,他經常去夫子廟,為醫館辦事。
在那兒,結識了一些中共地下黨人,慢慢地接受了革命思想,經常給地下黨捐款辦事。
一來二去,他也加入了共產黨。
解放前夕,他負責的工作,是動員南京市的各大企業,儘量不要搬遷。
離開懷仁醫館期間,他參與保護了下關發電廠等三護行動。
他在相關行動中立了功,現在,是政務接管委員會的一個小領導。”
蒙豆豆想了想,說道:“我們最擔心的,是他出事。
現在,他沒有事,人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好!
何況,他還保護了下關發電廠。”
洪佩蘭聽了,又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蒙豆豆見了,上前摟著她的肩,對蒙得一說:“以後,你和易管家,都是政務接管委員會的領導,接觸的機會還是有的。”
蒙得一搖頭說:“我是政務接管委員會衛生部的顧問,有事情才去。
十珠在什麼部門,我沒有問!
前幾天,我被選上醫療界代表,安排我參加10月2日的南京國慶遊行活動,這才認識了幾個人。”
蒙豆豆點頭說:“這個月,國立中央大學改名為國立南京大學。
為了配合開國大典後的國慶遊行,學校軍管會接管小組正在籌備相關活動。
白薇邀請我和邱達光教授、章文櫻教授、馮惜蟬教授等人參與這次活動。
另外,範竹毫和王夢瑞,被征調去了南京市國慶遊行籌委會,參與遊行的籌備工作。”
說到遊行的事,蒙自由想起,家裡的收音機壞了,拉著蒙豆豆去餐桌上看。
打開收音機,她說:“最近,這部收音機雜音大,怎麼調也不行。”
蒙豆豆檢查了一下,拿出一把螺絲刀,拆下一根電線,刮了幾下,又擰了上去。
試了試,聽收音機的雜聲沒有了,蒙豆豆說:“下次,再聽到這種雜音,你就這樣刮幾下。
這是音頻線。
南京的梅雨季節,空氣濕潤,電線容易受潮,會造成接觸不良。
刮幾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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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自由聽了,笑道:“我學不會!
放著家裡的無線電專家不用,白叫你哥哥了!”
艾葉聽了,看著蒙自由,笑道:“我們回家的時候,的確很少!
家裡的大小事情,一向都是你張羅。
嫂子在這裡,向你賠罪了!”
蒙自由見了,忙拉了艾葉說:“還是艾葉嫂子懂我!
你們再不回來,就讓媽,把你們也開除了!”
洪佩蘭聽了,笑道:“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大公子,我可舍不得開除!”
蒙得一點頭,也笑道:“10月1日,收音機裡,要播出開國大典的盛況。
現在修好了,就不耽誤收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