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意被他一問,一下沒有回答,心想:“我稱呼吳九月為媽媽,稱呼艾葉為親媽。
順嘴就說,周嫻香是豆豆哥哥的親奶奶,梁有餘是豆豆哥哥的親爺爺。
九斤是周嫻香和梁有餘的兒子,自然就是豆豆哥哥的親爸爸、親叔叔或者親伯伯了。
我以後嫁給九斤,自然就是豆豆哥哥的親媽媽、親阿姨或者親伯母了。
這樣的話,我就成了沾人便宜的壞女孩兒。
稱謂的事,事關體統,不能亂說,不如把這個難題,交給指柔阿姨吧!”
想到這兒,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九斤哥哥是豆豆哥哥的弟弟,我是豆豆哥哥的妹妹。
稱謂裡麵,牽涉到高深的中華文化,你要是想不通,就讓你的爸媽,慢慢地教你吧!”
秦關意剛說完,雙眼就被一雙粗糙的大手,蒙得嚴嚴實實。
接著,就聽身邊的眾人,都在“哧哧”地笑著。
一個男士的聲音,裝腔作勢地問著自己:“冷權受教之前,你先猜猜我是誰?”
秦關意聽了,心想:“這個聲音,不是和我們一起來北京的人。
他對我,能這麼親熱,一定是捕蟬哥哥,或者雙顯叔叔。
雙顯叔叔比起捕蟬哥哥,年紀大不少。
蒙著我眼睛的手,這麼粗糙。
剛才,又在說著指柔阿姨和雙顯叔叔。
想必,他多半是雙顯叔叔!”
想到這兒,正準備張口,說是冷雙顯。
卻聽蒙不遲在提醒自己:“關意姐姐,你要說錯話了!”
聽到蒙不遲的提醒,秦關意心想:“不遲已經施展讀心術,讀出了我的心思。
但是,他那麼小,又不認得捕蟬哥哥和雙顯叔叔。
讀出我心思的一瞬間,怎麼可能那麼快,就作出了自己的判斷?
一定是梁爺爺,早就教不遲使的壞,有意讓我認錯人!”
想到這兒,她笑道:“你是雙顯叔叔!”
誰知道,眾人聽了,哈哈大笑,那人也鬆開了手。
秦關意揉了眼睛去看,見蒙自己眼睛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士。
他的身邊,站著的,一位將近四十歲的男士。
秦關意在多年前的照片上,見過冷雙顯和馮捕蟬。
雖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他們,但兩人站在一起,根據年紀,也就立即明白了誰是誰。
她看著蒙自己的年輕男士,說道:“你是捕蟬哥哥,他是雙顯叔叔!
捕蟬哥哥的手心粗糙,是因為,經常接觸各種機械的原因。”
冷雙顯、馮捕蟬聽了,微笑著點頭。
蒙不遲在一旁,埋怨道:“關意姐姐,我們一起看過照片。
我都提醒你了,你怎麼還說錯?!”
秦關意笑道:“謝謝你,都怪我想得太多!”
眾人聽了都笑。
張指柔笑定,對冷靜、冷秋、冷權說:“關意剛剛說得對。
中國人的稱謂,體現了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
中國曆史源遠流長,中華民族的發展脈絡,充滿了無數個豐富的故事。
其中,稱謂的變遷,是一個微小卻深刻的方麵。
其中,蘊含了文化、曆史和心理層麵的演變,能很好地體現親朋好友之間,血濃於水的關係。
如果用美國人的直線思維,去思考中國人的稱謂,就會鬨出很大的笑話。
而這個方麵的知識,又不是一兩天能掌握的。
你們三個,以後要好好去學習、去體會!”
兄妹三人聽了,均點頭。
安娜見了,也讓馮念初點頭。
接著,冷雙顯和馮捕蟬,與眾人一一見麵。
見到梁有餘的時候,難免悲喜交加,又惹出眾人一番感歎和淚水。
相見完畢,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家常。
張指柔見時間不早,安排了男女兩間客房,讓大家把行李安頓好。
接著,去慈幼院食堂,吃了晚飯。
晚飯過後,大孩子們湊在一間客房裡說話。
小孩子們和梁有餘,在另一間客房裡玩。
周嫻香和安娜坐在一邊,照顧著小孩子。
冷雙顯、張指柔、蒙豆豆、艾葉、馮捕蟬五人,去了會客室。
眾人在會客室坐定,冷雙顯說:“我們是在一個半月前回國的!
回國之前,聯係了英國的董熙岸夫婦、吳九光夫婦,美國的邱序章夫婦、任康寧夫婦。
他們因各種原因,暫時都不能回國。
侯佳佳和宗渝虎,一直沒有聯係上。
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仍然在麻省理工大學工作,一切正常!”
蒙豆豆聽了,頗為擔心侯佳佳和宗渝虎的境況。
但又怕表現出來,會給冷雙顯帶來壓力。
於是,問道:“你們這次回國,是否順利?”
冷雙顯聽了,點頭說:“還算順利。
和我們一起回國的,除了馮捕蟬一家,還有另外兩個留學生家庭。
我們能夠順利回來,多虧了留美科協的幫助。
溫故目前,在留美科協工作,他的一個重要工作,就是安排留美學生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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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張指柔,他接著說:“我和指柔考慮回國,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1949年12月6日,國內成立了留學生回國事務委員會,專門辦理海外知識分子回國事宜。
委員會下麵,設置了調查組、招待組和工作分配組等職能部門。
新政府安排我,在新中國的教育部工作。
安排指柔,在香山慈幼院工作。
新中國對知識分子的誠心和用心,打動了我們。
第二,我的父母,指柔的父母,都在國內。
他們的年紀,也慢慢也大了,需要我們的照顧。
特彆是我的父母,身邊沒有一個子女,越到將來,就越不方便。
第三,冷靜他們三個,也慢慢長大了。
我們希望,他們回到祖國,一邊學習,一邊生活。
能通過學習和生活,愛上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