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一個人過,來得自在。
她又說,自己現在,過得很踏實,已經過出了葉落歸根的感覺!”
竇開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和天峻的老家,都在河南。
我們兩個,也都是七十歲的人了,身體已經一年不如一年。
在外麵漂泊了那麼久,特彆想回老家,安度晚年。
想去老家,找一找葉落歸根的感覺,過幾天神仙一樣的日子!
這樣安排,也可以和青萍靠得近一些。
如果她有什麼事,還可以照顧一下。
在我們心裡,青萍已經是自己的女兒了!”
艾葉等人聽了感動,頻頻點頭。
郭習良看著郭天峻、竇開渠,說道:“爸媽剛剛萌生退意的時候,是想把各地棉毛紡織廠的私股,轉移到我和弟弟們的名下。
我和淑敏以及弟弟、弟媳們商量,決定放棄私股受讓權。
因為,我們都是乾具體事情的人,憑本事拿工資,來養活自己,日子過得踏實。”
吉淑敏點頭,補充說:“孟子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富不過三代!
感謝爸媽,教給我們紡織技術和管理經驗,這是我們最大的福氣。
能讓我們,憑借一技之長,去工作和生活。
我們都覺得,這樣做,活得才有精神。
其實,真正能夠傳世的,就是這些技術和經驗。”
想了想,她又說:“如果,能夠用定息辦學,讓更多的人受益,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郭天峻聽了,邊想邊說道:“經過三反五反運動,公私合營運動,大躍進運動的教育,我和開渠明確了葉落歸根的想法。
孩子們也明確了自食其力的觀念。
這樣一來,我們的私股,也就沒有繼承人了。
我和開渠,與孩子們商量後,又去谘詢了相關部門,得到了明確的答複。
我們放棄的紡織行業私股,是國家最為看重的優質股權之一,國家願意接受這些股權。
我們的出讓行為,可以算為大躍進運動做出的貢獻。”
溫習聽了,問道:“你們有沒有問過以群、以剛,他們這些孫子輩的想法?
畢竟,他們也是私股的繼承人。
放棄了私股,也就放棄了私股定息,會影響到他們將來的生活品質。”
郭以群聽了,對溫習說:“我在南京水利科學研究所工作,青青在南京人民廣播電台工作。
我們的收入,完全能夠養家。
將來,也能夠照顧好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淑敏阿姨。
我們不需要定息。”
郭以剛點頭,對眾人說:“我們家不再持有私股,也就不是民族資產階級了。
從今往後,我們就是無產階級。
所以,我支持爺爺奶奶的決定!”
郭天峻想了想,又說:“大家知道,公私合營後的定息,期限為10.5年,即42個季度。
從1956年1月1日開始實施,將在1966年7月1日停止發放。
在此期間,每年的定息為5,按季度支付利息。”
看著竇開渠,他接著說:“從經濟賬上算,放棄私股,我們郭家損失巨大。
但是,從我和開渠的身體,以及習良他們的願望上,去仔細考慮,算法就不一樣了。
既然,我們一家三代人都無心持有私股,那還不如早點放棄。
用定息,去開辦紡織職業學校,這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芮康城聽了,說道:“你們也可以考慮私股轉讓啊?!”
郭習良聽了,搖頭說:“南京棉毛紡織廠,始建於1952年。
起初,是由幾個私營紗廠合並建成的南京紗廠。
後來,經過三反五反運動,公私合營運動,股權、原材料和銷路都發生了變化。
我們家,始終是股權最小、技術最好的私股。”
看著眾人,他又說:“出讓私股的本意,有兩點。
一是,解決股權無人繼承的問題。
二是,想帶給工廠團結和更好的效益。
如果將我們的股權,出讓給其他私股股東,有可能會造成股權失衡。
股權失衡的結果,會讓私股股東不團結,間接影響到工廠的效益。
如果直接轉讓給國家,不要說國家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政策。
就算有這個政策,國家一下也拿不出這筆錢來。
就算,能勉強拿出這筆錢,也會直接影響到工廠的經營。
這樣做的結果,隻能落得股東和工人的埋怨,留下一個罵名。”
郭天峻點頭,接著說:“所以,我們綜合考慮,決定乾脆放棄私股。
直接把我們的私股,轉為公股。
然後,用定息開辦紡織職業學校。
這樣的安排,既平衡了各方利益,又讓我和開渠,不用被私股拴在南京。
我們想,儘快了結這裡的俗事,以古稀之年,回到老家,澆水種菜,安享晚年!”
郭習良點頭,邊想邊說:“加上去年,工廠才從下關遷來花露南崗,要在秦淮河畔的城牆邊新建廠房。
搞基建、添設備、招工人、辦職校,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我們不願意,讓工廠因定息,過多失血。”
說到這兒,他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笑道:“父親退出了各地的私股後,推薦我和弟弟們,加入了各地的民主建國會。
我們家雖然退出了私股,也不是萬事不問。
還可以在民主黨派參政議政上,做出我們的貢獻。”
秦司遠、吳九月、吳九光、沈晚娘、芮康城、葉雙枝、嶽從善、侍茗孝、艾葉等人聽了,頻頻點頭。
沈晚娘聽完,問道:“郭老先生今天請我們來,不單為了說放棄私股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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