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斤見了,馬上跑去傳達室,了解情況。
問了門衛才知道,今年2月,北京俄語學院與北京外國語學院合並,成立了新的北京外國語學院。
留蘇預備部,仍然在這裡開展相關的教學活動。
梁九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差一點,我就認不得自己的學校了。”
宗且示聽了好笑,同時,希望他有時間,陪著眾人去見冷雙顯。
於是,笑道:“認得學校不算本事。
有本事,你報到以後,還能再出學校來。”
梁九斤一心想著報到的事,一時之間,沒明白他的話中話,問是什麼意思。
秦關意也與宗且示存了一樣的心思。
馬上對著梁九斤,笑道:“且示是想,讓你和我們一起去雙顯叔叔家!”
梁九斤聽了,恍然大悟,說道:“那就試試看吧!”
說完,帶著眾人,拎著行李,進了校門。
剛進校門,眼前的一切,讓所有的人都驚歎不已。
寬敞的校園裡,矗立著整整七座高大巍峨、氣勢恢弘的大樓。
迎麵佇立的,是一座中西合璧風格的五層教學樓。
建築整體呈“凹”字形展開,如同張開的巨大的臂膀,擁抱來自遠方的學子。
教學樓的兩側,是同樣風格、對稱排開的六幢高樓。
其中的五幢,標記著學生宿舍樓。
另外一幢,標記著外國專家樓。
樓群的中央,有一個寬敞平坦的大操場,是學生們日常體育鍛煉的地方。
梁九斤去報到台,辦好了相關手續回來,笑道:“且示,這下你開心了。
把行李安置好了,我就可以離開學校。
隻要在20日之前,趕回來就可以。”
宗且示聽了,笑著問秦關意:“關意阿姨,這下你開心了吧?”
秦關意聽了,打了他一下,含笑不答。
接著,眾人來到一號學生宿舍樓,去看梁九斤的宿舍。
梁九斤住在宿舍樓一樓。
樓內長長的走廊裡,對稱地分布著一個個獨立的房間。
每個房間裡,都放著四張床,還有一個共用的寫字桌和四個小方凳。
進了梁九斤的宿舍,裡麵的四張床,兩兩拚接在了一起。
把行李放上寫字桌,梁九斤說道:“學校知道我塊頭大,特地安排,我和另外一個大塊頭同學住在一起。”
秦關意點頭,和馮念初一起,幫梁九斤整理起鋪位。
秦關意一邊整理,一邊觀察,說道:“這裡的學習條件,比南京大學要好不少。
特彆是校園環境,已經可以用震撼來形容了!”
梁九斤點頭,想了想說:“留蘇預備部,不論在硬件設施上,還是在教學水平上,在北京乃至全國的高校中,都是一流的。
報到的時候,我了解了一下。
學院合並的原因,是中蘇兩國關係趨冷。
目前,俄語學院和留蘇預備部的學生人數,都在不斷減少。
經教育部安排,就與一街之隔的北京俄語學院,進行了合並。”
整理好寫字桌上的東西,讓眾人坐下,他接著說:“我至今還記得,第一次過來報到的情景。
當時,留蘇預備部的辦學規模,非常之大。
因俄語老師嚴重不足,學校還想方設法,特地聘請了一部分教學經驗豐富的蘇聯語言專家,到學校來代課。
後來,俄語老師不足的情況,長時間得不到緩解。
學校迫不得已,又從當時在北京工作的蘇聯技術專家的家屬中,聘請了一部分人過來,這才解決了問題。”
蒙不遲聽了,邊想邊問:“當時,俄語學院的畢業生,不可以過來幫忙嗎?”
梁九斤點頭,笑道:“的確如此。
當時中方的俄語教員,來自於全國各大院校俄文係剛畢業的學生。
其中,來的最多的,就是北京俄語學院的學生。
他們中間的許多人,昨天還是課堂上的學生,今天就要承擔起教書育人的重任。”
他一邊擦著窗台,一邊又說:“這樣一來,又出現了一個新問題。
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使預備部的學員們,掌握儘可能多的俄語知識,對於這些新老師來說,就是一個全新的考驗了。
他們的辛苦和緊張,絲毫不亞於我們這些學生。”
眾人聽著,頻頻點頭。
看著窗外,他接著說:“每天,教師們的工作日程,全都安排得滿滿的。
除了白天講課,下班以後,還要備課、準備教案、與學生談話。
他們總是忙到深夜,才能休息。
在我的記憶中,當年,對麵的教師宿舍樓,家家戶戶的燈光,在夜裡12點以前,就沒有熄滅過。”
宗且示看著窗外,說道:“早知道,就讓章奶奶過來,教你們俄語了!”
梁有餘在宿舍裡,已經坐不住。
嫌宗且示又扯出無關緊要的話題,耽誤了出去玩。
於是,搖頭笑道:“現在,已經是學生少、老師多了。
說這些廢話,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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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兒子是複讀生。
這次過來,也不用上俄語課!”
宗且示聽了梁有餘的話,覺得他的態度,變得非常突兀,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又見梁有餘的神色飄忽不定,邊說邊看著門外,宗且示馬上明白過來。
看著梁有餘,他笑了笑,便不再多說什麼。
梁九斤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
蒙不遲施展讀心術,知道了兩人的心思,故意笑道:“梁爺爺真聰明!
難怪預備部要求,九斤哥哥在7月20日之前,過來報到。
我猜,應該是讓九斤哥哥,提前來辦出國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