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艾葉和蒙不遲,立即出了門。
兩人在院子裡,與秦關意打了個招呼,讓她看著孩子們,就離開了後院。
他們剛走進懷仁醫館,迎麵就遇上了唐三七。
艾葉看著他,問道:“昨天下午,你見到豆豆和九斤了嗎?”
唐三七點頭說:“他們是臨晚來的。
然後,就去後院,找師父和師母了。”
艾葉聽了,也不搭話,帶著蒙不遲,直奔後院。
蒙回春去世後,一直等滿了七七四十九天,蒙得一和洪佩蘭,才把他的房間打掃粉刷一新。
兩人在房間裡,新置了香案,供奉上了蒙回春的靈位。
然後,就搬了進去。
蒙家上下,也按順序調整了住房。
現在,一家人雖都住在醫館裡,卻不是,每人都在醫館裡工作。
公私合營以後,醫館納入了區衛生局管理體係,變成了區中醫院下屬的一個中醫診所。
蒙自由夫妻和蒙自在夫妻,被抽調到了上級醫院工作。
慢慢地,診所裡,隻有蒙自立夫婦和唐三七夫婦,在裡麵打理了。
蒙家第三代的孩子,沒有一個留在醫館工作。
蒙得一夫婦,早已經不再坐診。
遇到疑難雜症,兩人方才出麵。
艾葉、蒙不遲走進後院,見洪佩蘭正站在西廂房的治療床前,給一個仰臥的女病人針灸。
那病人腹部的氣海穴、關元穴,腳部的太衝穴上,都紮上了銀針。
再看那病人,四五十歲的年紀,臉龐僵硬,頭發花白。
人長得,又黑又瘦,隻是一雙眼睛,還有點精神。
蒙得一正站在床前,凝眉苦思。
見艾葉、蒙不遲來了,忙問道:“今天,你們怎麼有空過來?”
艾葉剛想回答,隻聽洪佩蘭突然對那病人說了一句:“慢!”
艾葉回頭去看,見那病人已經側過了身子,把頭轉向了藥械櫃,背對著門口。
她覺得奇怪,心想:“這個病人,紮針的當口,沒經醫生同意,就隨便亂動,真的很危險!”
艾葉回過身來,對蒙得一說:“今天過來,想問你們一件事情。
昨天,豆豆和九斤來過嗎?”
蒙得一聽了,點頭說道:“他們送了點西瓜、桃子來,沒聊幾句就走了。”
艾葉看著他,又問:“今天,他們要去問郭以剛什麼事情?”
洪佩蘭聽了,微微一笑,一邊針灸,一邊答道:“前天晚上,我出診回來。
看見且示和以剛,與一個年輕女孩,走在我前麵。
以剛正在說:‘這件事做成了,要好好感謝且示。’
且示聽了說:‘隻用嘴謝,有什麼意思?!’
以剛又說:‘那就讓左……,’
以剛的話還沒說完,那女孩就打斷他。
然後,接口說:‘那就讓小吃部,給你做一份牛筋炒辣椒,又好吃又下飯。’
她把那個‘做’字,讀得又重又清楚。”
洪佩蘭看著艾葉和蒙不遲,又說:“且示聽了,點頭答應,就回了9號大院。
我在後麵聽了,覺得那個女孩突然插話,明顯是想隱瞞什麼。
就跟在以剛和女孩後麵,慢慢地走著。
想看看,後麵還能聽到些什麼。
不一會兒,就聽那女孩開始數落以剛:‘左先生不想出麵,你忘了?’
以剛聽了,摸著後腦勺,笑著說:‘一下忘了。
左先生也真奇怪!
是日本人又怎麼了,他做的是堂堂正正的生意,有什麼不好出麵的?’
那女孩聽了,沒有回答以剛的話。”
蒙得一點頭,在一旁補充道:“佩蘭回來,對我說了這件事。
我馬上就聯想到,那兩個聽力超常的日本鬼子佐藤爺孫!”
艾葉聽了,心頭一緊,說道:“如果真是他們,一定要警惕啊!
如有必要,一定要向公安機關報告!
佐藤爺孫,在抗戰時期就覬覦我們的國寶。
佐藤小二郎,曾經化名左良耳,綁架了豆豆和佳佳。
後來,他們在花露南崗附近,尋寶失敗。
佐藤八木,被我們打死。
佐藤小二郎,也被打傷,下落不明。”
蒙不遲聽了,點頭說道:“難怪,爺爺聽到姓左的日本人,馬上就聯想到了左良耳。”
蒙得一看了看他,點頭不語。
蒙不遲見了,又說:“昨天晚上,且示很晚,才回到9號大院。
他說,自己帶著以剛和端木老師,去了棉毛廠。
那個女孩,應該就是以群哥哥的對象,華東工程學院的端木小小老師。”
蒙得一點頭,開口就說:“是的……嗎?”
他拖著音,似是而非地說著。
好像早已知道,郭以剛的對象,就是端木小小老師。
隻是覺得,如果自己,立即肯定蒙不遲的話,有點不妥。
於是,趕緊在後麵,加了一個“嗎”字。
蒙不遲聽了,心想:“且示昨天晚上,才說了這件事。
他本人,又沒有來醫館。
爺爺就不應該知道,以剛對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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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怎麼會,臨時把‘是的’,改成了‘是的嗎’?”
想到這兒,蒙不遲開口問道:“要不然,我現在就去見一下端木老師。
然後,施展讀心術,讀一下她的心思?”
洪佩蘭聽了,點頭說道:“也行!”